她全身僵硬,脊背僵硬疼,心口更是如同刀绞,疼得浑身抖,看着刘嬷嬷的目光,寒得让人脊背凉,声音止不住拔高:“在汴京的大伯呢?姑母呢?你没有将此事告知他们吗?”
刘妈妈满脸泪水抬头着谢云初,想起此事就恨如头醋,愤怒的声音不住上扬:“怎么没有告知!老奴带着姑娘回永州之前,见姑娘没了孩子万念俱灰,觉得让姑娘再在苏家忍下去不是个办法,便背着大姑娘偷偷去了趟姑奶奶和大爷那!可姑奶奶那边儿反而告诫老奴,让老奴回去约束大姑娘,少些口舌,不要惹得姑爷不快动手打人,子嗣才是要紧的,打了些补品给老奴,让老奴同姑娘说……养好身子和姑爷再要个孩子,等孩子出生了,姑爷自然就收心了!根本就不管姑娘死活!”
“大爷那边儿……老奴没有见到,只见到的大夫人……大夫人和姑奶奶一般不愿替姑娘做主,还推脱说……原本这是家丑,要是他们这些外人掺合进去了,反倒坏了姑娘和姑爷的感情,让姑娘忍忍,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让姑娘哄一哄姑爷日子会好的!”
这是什么混账道理!
谢云初气得血气翻涌,手抖得厉害,气憋闷在胸口险些上不来。
“就是因为咱们姑娘母家远在永嘉,二爷又不在朝中为官!那个在长公主面前得脸的庶子又和咱们有仇,苏家那起子阴险下作的小人,眼瞧着汴京没有人替姑娘撑腰做主,这才敢将姑娘往死里欺负!老奴是实在没法眼睁睁看着姑娘在苏家受苦,自作主张将姑娘带回了永嘉,只希望老太爷、老太太和二爷、太太,能够为姑娘做主!谁知道那苏伯爷也来了永嘉……”
谢云初听到苏伯爷三字,面露凶色,心里拿把怒火烧的脖子都红了。
苏伯爷能追来永嘉,还不是舍不得长姐的嫁妆!
不论如何,决不能让长姐再留在苏家那个虎狼窝里了。
虽然,自打父亲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之后,对她极为不喜,可到底……长姐是他的长女,在家时又一向孝顺,他很是疼爱长姐。
刚才她从荣和院出来时,父亲可能正与祖父、祖母商量长姐和离之事。
“父亲昨日见过了长姐,又思量了一夜,这会儿正与祖父母说话,应当是说和离的事……”谢云初再次俯身去扶刘妈妈。
“不是的六郎!”刘妈妈面露惊恐,双手紧紧抓着谢云初的手臂,哭着摇头,“那苏伯爷惺惺作态追到了永嘉,绝口不提苏明航那畜牲差点儿打死我们姑娘的话,只在老太爷和老太太面前说……我们姑娘带着伤回娘家,若让外人知道了,定要说姑娘不贤惠,受了一点点委屈就回娘家,幸亏他们伯爵府将此事瞒住了,才没伤我们姑娘的名声!说我们姑娘伤成这样,伯爵夫人和苏明航都心疼的日夜难眠,伯爵夫人成日念佛,苏明航恨不能以身相替!”
“软的说完,苏伯爷又来硬的,说他们苏家是有爵位之家,为着家声绝无可能和离,只能休妻!昨日老太太和老太爷已经动摇了,二爷又一贯孝顺,很是听老太太和老太爷的话!六郎……你得救救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