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初一手举着口供,一手以刀指着苏明航:“我陈郡谢氏是没落了!可我们谢氏一族的人还没有死绝!岂容你们这一窝子畜牲如此作践!”
“这就是陈郡谢氏教出来的郎君?!”伯爵夫人扶着贴身嬷嬷的手跨出伯爵府,冷眼看着手握长刀的谢云初,声音拔高,“简直是狂妄无礼!”
伯爵夫人得到消息赶过来时,苏明航已经和谢云初对上了,她没有立时出来,就是为了躲在后面看看这谢云初到底抓到了什么把柄,竟然带人如此声势浩大打上伯爵府来。
直到看到谢云初让人将五个伯爵府的仆从带出来,又高举口供,这才明了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底气十足走了出来。
“我们伯爵府是破落了,虽不及你们陈郡谢氏,也是有底蕴在的!犯得着偷儿媳妇的嫁妆?!简直是荒缪!你阿姐自愿将嫁妆拿出来为我儿谋官职不假,那也是因夫妻一体,夫荣妇荣的关系!到你这黄口小儿的口中,反倒成了我伯爵府偷你阿姐的嫁妆!”伯爵夫人语声尖而锐利,视线又扫过被五花大绑的伯爵府仆从身上,“奴告主,这可是大罪!死罪!他们都是我伯爵府的奴仆,怎会告主?谢家郎君胡乱抓了我伯爵府的奴仆就屈打成招……还有没有王法!”
伯爵夫人这话,是说给那五个伯爵府出身的奴仆听的!
大邺律法,奴告主……死罪!
她就不相信了,这些奴仆一家子人的身契都在伯爵府,即便是被谢府许诺了什么暂时蛊惑了,难不成就真的不怕死了?!
果真,那五个奴仆吓得全身一颤,挣扎哭求呜咽着什么,却被谢家护卫死死按在原地。
“伯爵夫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舌灿莲花,颠倒的一手好黑白!也难怪我祖父当世鸿儒会被你气得口吐鲜血!可伯爵夫人,你须知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谢云初瞧见了这位伯爵夫人反倒也不恼了,随手将手中长刀丢给身旁的护卫,“伯爵夫人可以用奴告主之罪,镇住你们伯爵府的家奴!难不成也能镇住……被你们伯爵府用银子收买的那些人!伯爵夫人……我谢府既然能抓住这几个伯爵府的奴仆,自然也能抓住被你们伯爵府收买之人!”
谢云初推开抱着她腿的元宝:“伯爵夫人与我站在这里说话的间隙,想来京城巡检已经拿了你们伯爵府派出去传流言的奴仆,和收了你们伯爵府银子要去传流言的人!人赃并获!你还如何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