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内。
听说谢云初有人证,当日并没有去过明月馆,苏明航忍着剧痛要同谢云初对质。
谢云初看着坐在椅子上不能起身,眼神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胸口起伏剧烈的苏明航,同大理寺少卿张大人行礼……
“苏明航既然说是自己偷偷从府中跑出来,未曾带护卫和长随,难不成小子能未卜先知,得知苏明航会偷跑出伯爵府去明月馆,又避过所有人的眼睛提前去明月馆包下雅间?小子自认父母给的皮囊称不上是貌比潘安,也算清秀,大摇大摆出现在明月馆竟无一人看到,这也是奇事!”
柳四郎适时出声:“笑话!我们小六郎玉雕雪砌一般的小郎君,那日公主府花宴,多少夫人和姑娘事后打听六郎!他若真出现在明月馆,会不引人注目?!”
谢云初忙同柳四郎说:“四哥盛赞,六郎愧不敢当!”
说着,谢云初又同大理寺少卿说:“就当小子未卜先知,又在无人看到的情况下入了明月馆,那小子也应该是派人去请苏明航,可依照苏明航和甘菱姑娘身边婢女所言,人……是去请甘菱姑娘的,是苏明航是自己要求过去的!这……难不成小子还是能施法控制苏明航的言行?”
大理寺少卿和身旁其他大理寺官员点头。
谢云初行礼:“诸位大人明鉴,若六郎一个十三岁的小儿有这般能耐,我长姐如何能让他欺负成那副模样?退一万步说……既然六郎能在明月馆来无影去无踪伤人,那就定能杀人,我长姐被苏明航打得差点儿丢了命,我的小外甥也死在了苏明航脚下,他若真落在我手中,我焉能留其狗命?”
大理寺少卿张大人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小郎君,说起话来,竟如此狠,那眼神如同恶狼一般,很是瘆人。
不过,谢家六郎有柳家四郎为证,沿途小摊贩也都说元宝的确是买了不少小玩意送上马车。
目下,谢家六郎又已经将话说的如此清楚。
也没有什么存疑的地方。
“你……你放屁!分明就是你做的!你带了四个护卫……”苏明航激动的站起身来,疼得腰都直不起来,只觉得自己伤口处正往外冒血,又坐了回去,冷汗直冒。
谢云初已直起身来,她目光清明看着李大人:“苏明航先说,是晏小侯爷请甘菱姑娘说话,又说只听到我的声音,连我穿什么衣裳都不知道,说话颠三倒四,没有人证更没有物证,如此还要揪着我谢家不放,思来想去,怕是为了一本账册。”
苏明航一个激灵,脊背僵硬:“谢云初!”
“小子手中有一本苏明航用我长姐嫁妆送礼时,亲笔写下的记录账本!账本详细记录了苏明航给谁送礼,为何送礼!其中有与刑部官员交易……更换囚犯、给吏部官员送礼……求升迁,涉及官员较广。”
大理寺的官员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六郎在来汴京当晚,见大伯因祖父吐血不醒伤神,便没有将账本交给大伯,而是送到了牛御史手中!六郎不知道为何到今日牛御史也未曾上奏,是不是牛御史也已被账本中的官员买通,或是被苏家买通!”
谢云初知道牛御史还在查证,故意连带牛御史一同指责,是为了逼迫牛御史上奏。
谢云初转而看向苏明航:“之前你便威胁过我,说要让伯爵夫人和苏伯爷来谢府门前自尽,留下血书,攀诬我谢家。这次自己被阉了,又冤枉我作恶伤人!我谢家一再退让想息事宁人,伯爵府却得寸进尺!既如此……我定会请大伯上奏陛下,请牛御史交出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