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谢老太爷开口,“救命之恩,不能不拜。”
低眉垂眼的谢云初闻言,撩开衣袍,郑重行稽礼……
她谢纪京辞今日救命之恩,也谢他前生渡她之情。
今日一见,此生恐再无相逢之日,只愿他此生平安顺遂,如意安泰。
见状,纪京辞后退一步,受了谢云初的礼,又俯身将谢云初扶了起来。
“多谢恩公。”
谢云初道谢,后退两步立在谢老太爷身侧,又朝立在纪京辞身后的青锋浅浅颔。
青锋颇为意外,正儿八经朝谢云初回了礼。
“这是什么?”纪京辞身边的小公子上前一步,捡起地上白色的荷包,不留神……一枚翠绿的翡翠玉佩便从里面滑了出来。
纪京辞看到翡翠玉佩,脸上笑意滞了一瞬,弯下腰还未来得及捡起,谢云初便抢先一步捡起玉佩,又同纪京辞身边的小公子行礼,想拿回荷包:“多谢小公子!”
纪京辞身旁的萧五郎丝毫没有还谢云初的意思,自顾自说道……
“师父,您瞧……这荷包挺有意思的,旁人的荷包上都绣一些吉祥图样,这荷包上仔细看竟然绣了只青色的九尾狐。”
“九尾狐在蜀国是祥瑞和子孙兴旺的象征。”纪京辞示意萧五郎将荷包还给谢云初。
“多谢!”谢云初双手接过荷包道谢。
“这是我门下弟子,萧五郎。”纪京辞介绍了身旁的小郎君。
萧五郎知道眼前的谢老虽然不在朝中任职,但却是声望极高的士大夫,又见谢老似乎还带着病容,态度倒是很恭敬,长揖行礼:“小子见过谢老。”
姓萧,排行五,又是纪京辞的弟子,想起之前三皇子说纪京辞要送五皇子回京,萧五郎的身份呼之欲出。
谢老太爷笑着将纪京辞往里间请。
饶是萧五郎这种出身于大邺皇室的皇子,见惯了荣华富贵,可随行步入这谢家最大的船舫内,还是暗暗有些吃惊的。
他也明白,为何这谢家的答谢宴,不选岸上的奢华酒楼,而选择在自家船舫上。
士族门阀出身大姓谢氏,底蕴毋庸置疑,所用的器具……大约都能追溯到往前百年,不似皇家那些器皿看似华贵,但都是后来入主皇城后造的。
谢家船舫敞亮的三楼,两侧窗棂敞开,挂着的是前朝织造技艺就失传已久的月华纱,翠玉珊瑚的屏风虽然不稀奇,可那屏风上的十二幅画却都是出自魏晋时期的名家之手,一幅都是价值连城,更别说十二幅!
偌大的厅内,每十步设一半人高的青铜仙鹤灯,那仙鹤每一只都栩栩如生,灯火摇曳,金光灿灿,十分华贵。
纪京辞的席位就安置在谢老太爷下右侧,谢二爷坐于谢老太爷下左侧。
为了让谢云初与恩人多亲近,魏管事将谢云初安排在纪京辞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