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谢三太太为了让她过继谢五郎,想要用她女儿的清誉来要挟吗?
陆氏心头陡然生怒,她可以容人谢三太太用婚事来算计过继之事,但决不能容人谢三太太用女儿的清誉来逼着谢雯蔓非嫁不可!
幸亏,她还未曾将这结亲之意说于丈夫和婆母公公知道。
陈家……的确是太高攀谢家了。
“可不都是胡话么!”陆氏冷冷瞧着谢三太太,摇着手中团扇,“以后,可要叮嘱魏管事办事的时候,好好挑一挑人。”
谢三太太脸一阵青一阵白。
谢雯昭不敢同谢二太太陆氏和谢雯蔓作,揪着帕子小声嘀咕:“有什么的,不就是文章得了纪先生夸奖,怎么就说不得了,我表哥乃是乡试第七名,一会儿将谢六郎比下去了,看你们说什么!”
这些年,三房被二房压着,谢雯昭多在闺阁又受谢三太太陈氏影响颇深,与外祖家的兄弟姐妹,要比同谢家的堂兄妹更为亲近一些。
谢三爷瞪了眼低声抱怨的谢雯昭,示意她闭嘴,又抬眸看着自己那体弱多病的侄子,只见谢云初目不斜视,虽是纤瘦病弱之躯,却有金戈铁马的气盖。
走眼了……
自己这个侄子,要比他那个二哥厉害不知道多少倍,以后他们三房可得小心了。
很快,时间已到。
已经写完,自认为写的好不错的学子,都将文章留在了桌案上,起身离席。
谢老笑着称:“既然,今日怀之在,不如一同评一评学子们的文章?”
“谢老所言,怀之不敢不从。”纪京辞对谢老很是恭敬。
纪京辞与谢老在云山书院先生们的簇拥下,起身走下高台,一桌一桌看文章。
谢云望见纪京辞拿起他的文章,呼吸都要停滞了,眼睛不敢眨。
他利于凉爽树荫之下,却觉迎面而来的风热烘烘的,扑得他汗流浃背。
良久,纪京辞将文章双手递给其他先生,开口:“花团锦簇,绮丽瑰巧,仅此而已,尚需勤勉努力,能做到言之有物……方为上乘,请诸位先生评览。”
谢云望听到前面两个词时,还颇为得意,可……仅此而已四个字,如同迎头给谢云望破了一盆冷水,让刚还大汗淋漓的谢云望从头凉到脚。
谢云初的文章……是可配经传!
他的文章,是仅此而已。
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谢云望心底不服,却又不敢造次!
但,一想到自己输了,手就没了,明年就无法下场考试,心底法寒,壮着胆子上前恭敬行礼:“伯祖父、纪先生、诸位先生,云望虽输,也想输个明明白白,欲借谢云初文章一观!”
不仅谢云望,其他但凡读过书,下过考场的读书人,都想要看看,谢云初到底是写出了什么样的奇文,竟让纪京辞赞了一句……可配经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