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若谢雯蔓不能同自己的儿子成事,儿子怎么才能走到纪京辞那样人物的面前,怎么才能得到赏识?
卢妈妈见陈夫人这模样,想到自家主子的叮嘱,用恭敬又和气的语气开口……
“陈夫人,是我们太太让您和表少爷来永嘉候着的不假,但也叮嘱过不要擅自行事,表少爷沉不住气去了云山书院下场做文章不说,偏还被三房的人看见了,现在二房咬住三房用心不正,就连我们太太也被连累的不受二房待见,我们太太该向谁讨说法?”
陈夫人紧扣座椅扶手,看着这个恭恭敬敬却言辞不善的奴才,冷笑:“卢妈妈,你莫不是忘了,你可是从我们陈家岀去的奴才!”
“老奴不敢忘本,正是因未曾忘本,所以今日才来劝夫人与表少爷入谢府后,将此次之错揽下,只要三房未曾同二房生嫌隙,此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对陈家和表少爷只有好出没有坏处,但若三房二房离心……”
卢妈妈没有再说下去,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虽然陈夫人心里有火,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些话有道理。
他们陈家目前的确是没有同谢家撕破脸的资本,他的丈夫即将要调回汴京,而谢家大爷也是下一任吏部尚书的人选,得罪不得。
他们陈家和陈郡谢氏唯一的关系,便是陈家女嫁入了谢家三房。
陈夫人压下心中怒火,很快便又恢复了刚见卢妈妈时的和煦模样:“这话卢妈妈今天不来走着一趟,我心中也是有数的!”
“老奴就知道,夫人一心为陈家和表少爷,还有我们太太着想的!”卢妈妈说着行了一礼,“那老奴不就久留打扰夫人了!”
陈夫人浅浅颔。
卢妈妈从正厅退出来,见外面的冷面护卫盯着她,她浅浅颔……
这护卫是谢三爷派来的,为的就是让卢妈妈将这些话给陈夫人带到,让陈夫人将一切都担下来。
卢妈妈离开后,陈文嘉也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陈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怕自己儿子忧心,便说:“文嘉你去换身衣裳,我们去谢府,你放心……不管怎么说,我们与谢家也是姻亲,娘会开口同谢老太太,让谢六郎帮忙将你引荐给纪先生。”
“娘,今日去谢府……不宜再提此事,否则太刻意了。”陈文嘉眉头微紧,“娘您就说是娘病着,所以一直没有前去拜会,怕惊扰了谢老太太,只要姑姑继续和二房交好,以后机会多的是!”
“可……”陈夫人心疼望着儿子,“这纪先生已经收了谢六郎为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到时候去哪儿寻纪先生。”
“若真能娶了谢家大姑娘,谢六郎年节回永嘉谢氏难道见不到吗?见到谢六郎,自然就有机会请他引荐,况且……刚才我听谢府的护卫说,纪先生要留在云山书讲学一月。”
“一个月!那好啊!”陈夫人眉目间有了笑意,“我让你姑父找谢老太爷说情,让你在云山书院听纪先生讲学,应该是行得通的。”
“娘不要提让儿子见纪先生的事,只恭喜谢六郎的好!”陈文嘉劝着陈夫人,“谢老已经说了,纪先生在云山书院讲学凡读书人都可前去听讲,不仅限于书院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