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战之后,北魏割让城池的实情传开,萧五郎在无妄山出事,二皇子尽可用此事做文章,为大邺……为他自己取得更多的好处。
“那,二皇子为什么还要让人将萧五郎送来无妄山?”顾行知有些不解。
“我不许你揣测我二哥!”
顾行知还什么都没有说,萧五郎就突然如炸了毛的猫,挺直脊背恶狠狠等着顾行知。
顾行知看到萧五郎这副模样,根本不惧,反倒说:“萧五郎,身为你的师兄……我提醒你一句,身在皇家,你得防着点儿你那个二哥!”
萧五郎猛地站起身,顾不上还当着纪京辞的面,一脚踹翻了桌子,连带着谢云初带回来的精致点心,稀里哗啦砸了一地。
顾行知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点心,顿时怒火中烧,也顾不上师父还在,站起身高声训斥……
“萧五郎!谢家姐姐不知道你回来,哪能未卜先知为你准备点心,六郎给你的那匣子点心定然是谢家姐姐给六郎准备的!你不吃就罢了,别人心意你凭什么糟蹋!一身的纨绔子弟的作风,你也配拜师父为师……”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能拜师父为师的都是士……”
“好了!”李南禹陡然拔高声音,站起身来训斥两人,“像什么样子!师父还在这里呢!”
纪京辞面色冷沉,不怒自威。
萧五郎和顾行知回过神来,两人连忙行礼请罪。
纪京辞教过许多学生,清谈辩驳常有,可还从未见过哪个学生敢在他的面前掀桌子。
“将这里收拾干净。”纪京辞起身拂袖而去。
谢云初原本还想私下里,将已查出那日护着她的两个护卫,是二皇子萧知宴属下告诉纪京辞,眼见纪京辞已然生气,她连忙起身,恭送。
虽然纪京辞未曾火,可萧五郎和顾行知心里都怕得很。
往常做错了事情,师父还会罚他们抄书,今日竟然没有罚他们就走了。
这……这可怎么办?
两人抬头,都朝李南禹看去。
“还愣着干什么,自己收拾干净!回去思过……”李南禹拿起桌上的点心,同谢云初道,“六郎我们先走。”
谢云初应了一声,同萧五郎和顾行知两人拱了拱手,跟在李南禹身后一同离开。
其他人一走,萧五郎和顾行知两人如同斗鸡似的看了眼彼此。
“你自己掀的桌子,自己收拾!”
说完,顾行知抱起自己的点心,仰头跨出了书斋。
萧五郎是皇子,娇生惯养嚣张跋扈惯了,照着他的性子早就拂袖而去,大不了叫下人来收拾。
可一想到刚才气走了师父纪京辞,他就不敢。
萧五郎站在灯下良久,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弯腰将桌案扶起,捡起笔墨纸砚和被他弄脏的白纸。
等收拾干净被墨弄脏的地板,萧五郎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染的乱七八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