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萧五郎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她九岁是中毒,并非重病之事,萧五郎就这么堂而皇之说出来了,一点儿也不遮掩。
怎么说,这也是谢氏一族的家丑,当着谢云初的面儿这么宣扬合适吗?
“我已经睡好了师父,更衣之后便可随师父一同出。”谢云初做出低眉顺眼内疚的模样,“让师父和师兄们忧心了。”
“起来后稍作休息,半个时辰后我们出。”纪京辞站起身来。
谢云初恭敬应声:“是。”
目送纪京辞、李南禹和萧五郎离开后,元宝忙给谢云初取了衣裳,试探询问:“元宝伺候六郎更衣吧?”
“你去准备热水。”谢云初缓声道。
“是!”
元宝觉着自家六郎对他自己也太能狠得下心了,身体再不适也不会让他们这些奴才替他穿衣,说是怕自己养成懒散的毛病。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元宝为谢云初选了一件水蓝色云锦银线祥云滚边的直裰,腰间腰带上缀着配白玉禁步,着双银线霜色的短靴。
整个人如玉雕瓷做一般,瞧着清清爽爽,白净的如夏日里一汪清泉,让人看过便心生清冷之感。
萧五郎额间勒着金线二龙抢珠的抹额,身着赤红袴褶,肩甲、后背和襟摆处是绣工繁复的金线璎珞纹,腰配蹀躞,脚下踩着绣祥云的缎靴,其华贵鲜艳……与小郎君明艳夺目的漂亮五官很是相称,如同湛蓝天空之上夺目的日轮。
李南禹立在纪京辞身旁,瞧着立在一处恭敬行礼的两个小师弟,笑着道:“五郎和六郎都生得俊朗,一如朗日,一如明月,当真是好看!”
纪京辞视线扫过萧五郎,落在谢云初身上,眉目间笑意更深了些。
“走吧!”纪京辞说着,拎起衣裳下摆,率先上了马车。
“我骑马!”萧五郎拽了拽自己的衣裳,“我今天这么好看,得骑马好好让别人看看!”
萧五郎可是怕了和自家师父同坐一驾马车,谁知道师父会不会心血来潮突然考教学问,实在是让人心惊胆战,还不如骑马来的爽快。
李南禹笑道:“我们先去城中见关将军,随后才去庙会,只要你不嫌热就好,六郎我们走……”
谢云初跟着李南禹上了马车,因纪京辞也在马车内,她难免更为谨慎,生怕自己哪里没做好露了馅。
马车摇摇晃晃出,纪京辞同谢云初说着之后乡试和会试应当注意的地方。
李南禹又同谢云点评了前几届会试头名解元文章,又同谢云初说这些文章之所以能拔得头筹,与主考也有很大的关系,叮嘱谢云初会试之前,一定要弄清楚主考的文风喜好。
不过,李南禹也知道,如今谢云初是谢氏一族最为出色的小郎君,在谢云初应试之前,谢氏一定会替谢云初打探清楚。
更别说,谢云初还有一个吏部尚书的大伯。
只要殿试能拿到名次,那前途便是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