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去年大水的时候留下的水印更加遥远。
这座岛原本是跟陆地连在一起的,是去年的那场大水改变了这里的地貌,将这块陆地跟河岸切割开来的,最终形成了这座岛。
下切的河道已经形成,这座岛估计可以长久的屹立在河道中央。
大自然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们可以轻易的改变山川地貌,而依附在这些山川上生活的人类,也只能被动的接受,人们将之成为——命运。
超出人力范围之外的事物,人类只能被动的接受,在接受之后,人们就能将自己的不满泄到下一个层次动物的身上。
云川把这个过程称之为狩猎。
秋天是一个成熟的季节,每年这个时候,就会有大群的山羊离开贫瘠的高山,下到平原,河道边吃这里丰富的食物。
它们准备多积蓄一点脂肪,好迎接将要到来的食物匮乏期。
这场狩猎云川看的很重。
假如这场狩猎能够成功,他的部族将会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养殖。
六百人出现在山谷,他们用各种东西,制造着各种噪音,并且将包围圈一步步的缩小。
山谷中有很多山羊,一边是断崖,一边是已经用竹篱笆围好的陷阱。
人们从两边陡峭的山坡上逐步逼近,山羊们越的不安,强壮的公羊想要回到悬崖上去,它们无视包围它的人群,用自己的角作为武器,向山坡上的人群起进攻。
很明显,这样的攻击是人群所喜闻乐见的,他们捉住了羊角,把山羊摔倒在地上,再用麻绳把山羊的四个蹄子绑在一起,然后高兴地大喊大叫。
只有不多的几只山羊以灵活机动避开人类捕捉。
一只头上长着一对大角,颌下有长胡须的老山羊,在逃脱之后,并没有立刻远远地逃开,而是站在人类不及的悬崖上瞅着被围困在山谷里的那些山羊“咩咩”的叫着,似乎在鼓励更多的山羊逃离人类的围捕。
云川朝那只年迈的山羊拱拱手,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就对夸父道:“抓活的。”
夸父答应一声,大声的吆喝着,带着人群继续向山下压迫,对面的阿布也同样慢慢的向山谷底部挤压。
如果人群能够下到谷底,这些山羊就无路可逃了。
山羊的身手很敏捷,可是,这群人的身手也很好,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对付一头山羊都不成问题。
云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端着竹筒喝水,他刚才大致数过,这群山羊足足有一百多只,如果全部被他捉住,部族的养羊大业就能开始了。
这对部族来说,将是一门新的活路。
看着聚精会神捕捉山羊的族人们,云川多少有些骄傲,自己指引的道路绝对不会错的,现在,就看族人们组成的团队能否完成他的计划了。
就眼前的状态来看,问题不大。
忽然,他觉得身后有风声传来,想都不想的就一头从石头上栽下来,不等站起来就抽出牙刀准备反击,却看见那头强壮的老羊从石头上跃过,自上而下的撞翻了几个族人,再一次跟山谷里的羊群汇合了。
原本慌张的羊群,随着老羊的回归,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只见这头老羊领头,带着羊群向悬崖方向跑了过去。
前边没有路,这一点族人们都清楚,依旧不紧不慢的下到了山谷,并且在山脚下形成两个队列,向不远处的山羊群逼迫了过去。
云川擦一下鼻子上的血,对夸父道:“把那头老羊杀掉。”
夸父答应一声,快步向前,奋力投掷出了竹矛,竹矛带着呼啸声向老羊飞过去,却被老羊躲过去了,竹矛扎在另一头山羊的肚子上,且把它牢牢地钉在地上。
前方是一道悬崖,悬崖虽然不高,却非常的陡峭,山羊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老山羊试探着踩着悬崖上不大的凸起部位,走了几步之后,现前方并没有借力的地方,就重新跳了回来。
此时,夸父再一次投掷出了竹矛。
竹矛再一次落空,夸父气的哇哇叫。
阿布耻笑了夸父几声,就开始忙着捕捉挤成一疙瘩的山羊。
此时,山羊们已经被人群驱赶的无路可逃了,族人们对这种工作非常的熟练,有人负责按倒山羊,有人负责捆绑,不大功夫,地上就倒了很多的山羊,它们都在大声的叫唤,似乎在期望自己的领能够拯救它们出去。
老山羊在拥挤的羊群中来回奔跑,它粗大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推土机,推开羊群,不断地向靠近山羊的人群冲击,它脑袋上的那对角很大,冲撞起来也非常的有力气,瘦弱的族人们竟然被这头山羊给冲击的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