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老早就觉得、不能对曹爽有太多期待,如今看来果不出其然。秦亮这些年在大魏朝,东奔西跑,好像并未改变什么;看这个情况,大势几乎仍沿着原来的方向在展。
实在管不了曹爽,秦亮也懒得多过问洛阳的事。别说他一个庐江郡守,即便是都督扬州的王凌、对洛阳的影响也有限。
无论是人事、还是兵权,司马家与爽府都在明争暗斗,外人插不上手。还有许多士族盯着,确实是个是非之地。
秦亮思考过很多次,想想也是……司马家是挨着洛阳的河内大士族,且在士族中的人脉经营了许多年,如今他们在洛阳还有兵权;秦亮这样的出身、家势底蕴与资源,跟司马家玩权谋,实在是没什么作用。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秦亮在洛阳的时候,随便想干点事、便是处处受制。而且做任何事都得小心翼翼,憋屈得慌、生怕露出马脚就会死。
不过他在洛阳之时,也从来不是想与司马家斗权谋,就是想得到个郡守的职位而已。
好在曹爽和司马懿终于把秦亮外放出来,并给了一郡之地。
如今秦亮便只须安心经营自己的地盘,干了很多事。
他每天都要去很多地方。他会先看事情的进展,然后说话很简短、对官吏武将指出具体的问题和要求,说完立刻去下一处。
这种办法很费时间,但秦亮一时也没找到更好的组织方式。毕竟官吏们的想法与他完全不一样,只是召集起来议事,人们很难领悟他的要求。
其实他做的事与物,大多都是利用已有的现成技术工艺。只不过组合起来,要达到什么目的,其中的思维与见识、确实古今有别。不经长时间的磨合,只有短短一年时间、属下很难理解他的想法。
幸好郡守在当地的权力够大,秦亮又有扬州都督王凌为靠山,没人会跟他对着干。不需要人们明白为什么,只要按照他的政令执行就可以。
何况秦亮根本没动官吏武将们的利益,粮食增产后,
大家还多了一些好处。
离开洛阳才一年,洛阳的大多人、估计快把秦亮忘了。毕竟只是一个郡而已,大概没人觉得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忙碌起来、时间过得很快,秦亮觉得正始五年的春天、好像还在昨日,等他意识到时间的时候,现官服已是该换冬天的黑色了。
虽然忙得昏头转向,但秦亮还是比在洛阳时的生活愉快。估计王玄姬也这么感觉,她的笑容越来越多,哪怕每天都只能禁锢在庭院里。
而王令君以前未出阁时、就很少出门,她也没觉得日子有什么不好,何况如今还有姑陪着。
不过今天秦亮一身泥回到东侧庭院时,竟没见到王令君出门迎接。他并不在乎这种繁文缛节、只是觉得异样,好像出了什么事。
他来到上房,果然见令君正在坐在筵席上“呜呜”地哭,玄姬与莫邪也在旁边。
“怎么了?”秦亮瞪眼问了一声。
王令君却不理人,只顾在那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