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展怒喝道,区区一个传功小长老,竟然敢在他们面前大放厥词,实在是不知死活。
“哼!老夫羞与尔等为伍,你们作为云州第一大宗,天玄宗德高望重的宗主,长老,却不知廉耻,对一个宗门的未来之秀,动用那般恶劣的手段,折磨他,让他痛苦不堪,生不如死,你们还是人吗?”
周华东拍着胸脯,一腔怒火,今日终于泄出来。
“周华东,你找死!”
玄真卿怒喝道,恐怖实力,碾压而下,完全锁定了周华东,让他寸步难行。
“今日,就算是死,我也要把这件事情公诸于世,我周华东若是怕死的话,就不会站出来,与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上位者,对峙于此。”
周华东声音铿锵,言之凿凿。
方休的眼神,也是变得血红血红的,心中的愤慨,可想而知,但是这些阴谋,只有周华东最清楚。
“周前辈,到底是怎么回事?余帅究竟在哪?”
方休深吸了一口气,凝视着周华东。
不少天玄宗弟子,也是满脸错愕,不明所以。
周华东眼神火热,看着方休,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只身赴黄泉的准备,方休在前,他不吐不快,否则的话,这件事情会压死他,成为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心结。
“余帅在后山墓陵,他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筋脉尽断,骨骼尽碎,修为被废,已经是成为了一个活死人,被封禁在后山扫墓,但是他这一年来,却毫无怨言,甘心当一个扫墓人,哀莫大于心死,我知道,余帅已经废了,我最骄傲,最自豪,最心爱的徒弟,被他们活活折磨的不成人样。”
“他本该是一代天骄,他本该是能够与赵晴儿争锋的绝顶天才,他本该成为天玄宗的宠儿……”
周华东喃喃着,眼神之中,血泪纵横。
“是你们!”
“是你们亲手毁了他,毁了我的徒儿,毁了你们天玄宗的根基,你们让我感到作呕。”
周华东指着众人,眼中怒火喷薄,尤其是玄真卿与刘展等人,更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周华东老泪纵横,虽然他现在的实力,只有灵武境中期而已,实力天赋,远没有余帅,甚至没有李云莫更强,但是他对余帅完全视如己出,收余帅为徒,那是他一生之中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
可是,他们这些惨无人道的家伙,却将余帅活活逼成了活死人,此等大仇,不共戴天。
但是,周华东却无能为力,只身之力,蚍蜉难撼树。
从余帅被废掉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也死了,他倾尽所有,教授出来的徒弟,最后却被宗门所废,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事情呢?
周华东已经老了,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可是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天玄宗的黑暗,让他也彻底心死了,自己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与这些充满了黑暗的当权者为伍?同流合污?
周华东做不到,而且随着余帅被废,自己对天玄宗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是悄然破灭了。
“所以,今日,我就要将你们这些虚伪的面目揭露开来,天玄宗灭我爱徒,我与邪恶,不共戴天!”
周华东声嘶力竭的怒吼,让天玄宗的山门之前,充满了一声声回音,袅袅不绝,所有天玄宗弟子,也都在这一刻沉默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固然毋庸置疑,但是天玄宗的做法,却让周华东心死,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黑暗。
就因为赵晴儿,就因为那个妖女,宗主跟长老联起手来,制裁了余帅,让他生不如死。
这个时候,玄元子也是意识到了,不少天玄宗弟子,都是变得踌躇起来,面面相觑,他们竟然对宗门之忠,有了动摇,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一派胡言,周华东,你是第一个背叛本座的人,来人,擒杀此贼,鞭尸示众。”
玄元子冷冷说道。
“不劳你们这双肮脏的手,我自会了断。你们这等藏污纳垢之地,老夫早就不稀罕了,哈哈哈,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生死视如归途,我周华东的命不值钱,但是我唯有以死明志。”
周华东放声大笑,一剑刺穿了自己的胸膛,笑容狰狞,视死如归,无惧乾坤。
“周前辈……”
那一刻,方休怒吼着,浑身血脉,不断涌动,万古至尊体,似乎也在不断的升腾着,似要燃烧而起。
周华东之死,余帅被废,让方休对于这个云州巨擘一般的宗门,更是充满了可耻,他的心中,怒气狂涌,他一定要为余帅报仇,为周前辈洗雪沉冤!
“一条贱命而已,死不足惜,十长老,此子也一并除掉吧,我天玄宗的威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玄元子说完,十长老微微颔,领命而去。
“杀了你,我天玄宗,方可自证清白!”
十长老遥指方休。
方休抬起头,嘴角阴冷,目若金晶。
“血债要用血来偿,今日,我与天玄宗不死不休!”
那一刻,方休开始燃烧自己的血脉,万古至尊体如同一道升腾的火陨之光,直冲九霄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