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驼铃声声,打破了宁静的沙漠。
刘青山组织的考察队,正穿行在漫漫黄沙之中。
头顶烈日当空,仿佛下火一般;地面上的沙粒都被晒得滚烫,就像一座无比巨大的烘干场。
十几头骆驼,排成一线,身上都满载着各种物资,不慌不忙地行进,仿佛走过千年岁月。
队伍之中,只有小六子和鲁先生等两位上了年岁的学者,骑在骆驼上,其他人,都用自己的双脚在丈量沙漠。
虽然他们身上的装备不错,但是无处不在的沙子,还是钻进靴子里,将脚底磨出泡来。
“休息,补充一下水分。”
刘十全抬头看看太阳,然后吆喝一声。
大伙都纷纷解下头巾,一人拿着个水瓶,咕嘟嘟使劲往嘴里灌。
“省着点喝,艰苦的时候还在后边呢。”驼队的向导嘴里叮嘱着。
“嗓子眼都冒烟啦。”一名学者嘟囔一句,在沙漠中前行,还真是一种煎熬。
这时候,小六子下了骆驼,手里拿着个小瓶儿:“来,大家一人吃一粒,放在舌头底下含着就行。”
“啥东西,人丹吗?”大伙接过来深红色的药丸,比黄豆粒大一些,自然也就比人丹要大。
刘青山他们,都乐呵呵地将药丸扔进嘴里。
其他人一见,这才照做。
鲁先生将信将疑地把药丸塞进嘴里,含在舌下,顿觉一股清凉,从舌底散出来,整个人都不由得精神一振。
随即就觉得口舌生津,那种干渴的感觉,立刻消失不见。
小姑娘还有点本事嘛,固执的鲁先生在心里赞了一句。
吃了点东西,稍事休息之后,队伍继续行进。
小六子时不时一粒药丸,大家也没觉得那么辛苦,一直行到傍晚,就在一座沙山脚下,准备宿营。
几座大帐篷支撑起来,就着水,吃点干巴饼子和肉干,至于生火做饭之类,还是不要想了。
刘青山准备的挺充分,还开了几瓶鱼肉罐头,拿出来两瓶老白干,能喝酒的就喝两口解解乏。
小六子乘坐的那头大骆驼,跟她整出感情来,也把大长脸凑上去。
小六子就乐呵呵地往它嘴里塞了一块饼干,这货也咀嚼得挺香。
等到太阳落山,温度也随之骤降,大伙换上羽绒服,钻进帐篷,抓紧时间休息。
跋涉一天,俩腿都跟灌铅似的,脚上磨破的水泡,也需要处理一下。
常在沙漠里跋涉的当地人,当然啥事没有,主要是那些专家,细皮嫩肉的。
小六子带着药粉,给大伙的伤口上都撒点药粉,疼痛立止。
金胖子也赞不绝口:“六子,这趟多亏你啦!”
鲁先生也轻轻揉着脚板,不停地微笑点头,他现在也彻底接受了这个小不点的存在。
睡到半夜,不少人都被冻醒,好在刘青山按照刘十全的要求,都给大伙准备了毛毯。
于是都重新裹得严严实实,勉强可以抵御严寒。
这地方,本来昼夜温差就大,沙漠里面,又变得更加明显。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出产的小型浆果和葡萄,品质才高嘛。
其实刘青山觉得,这里种植西瓜也非常合适。
边疆那边流传一句话:早穿皮袄午穿纱,守着火炉吃西瓜,这边也差不多。
只不过西瓜的话,保鲜期比较短,还不大方便运输,等以后公路网连通之后,倒是可以试一试。
天刚蒙蒙亮,刘青山就习惯性地醒了,只不过这沙漠里面没法子晨练,他也就没起来。
“啊,救命!”猛然间,一声惨叫在黎明中响起。
刘青山连忙钻出帐篷,飞跑过去。
同睡一个帐篷的李铁和李铁牛,也都紧随其后。
绕过两个帐篷,来到鲁先生和金胖子他们住的帐篷,帐篷里面乱糟糟的一团。
寒光一闪,地上一只蜿蜒爬行的黑蛇,被李铁斩下蛇头。
刘青山掀开帐篷:“谁被蛇咬伤了吗?”
“是鲁先生。”帐篷里传出金胖子的声音。
等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六子被刘青山抱过来,听说有人被蛇咬了,小六子也一下子精神起来。
先查看一下那条死蛇,她也没见过,问问刘十全和驼队的人,说是一种沙漠里常见的毒蛇。
虽然毒性不怎么大,但是被咬的伤口不愿意愈合,也非常麻烦。
不是致命的毒蛇就好。
刘青山也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是他组织的考察,要是出现意外,那他肯定会心里过意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