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在颤抖,血花在跳跃,刚刚还在谈笑进食的金兵一瞬间变成了血肉模糊的残肢;铁蹄过后,大队的金兵队伍如同被尖刀切开的蛋糕,软绵绵的分裂开来,再也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阵形。
冲击,厮杀,射箭……
冲击,砍杀,再冲击……
两千多先行得到歇息的蒙古兵不知疲惫的冲杀着,砍杀着,屠戮着。
合不勒浑身是血,已经纵马奔回沈拓身边,向着沈拓点头示意后,便微笑着看向还在追砍金兵的蒙古将士。
胜负已定,不需要他再带头冲杀了。
沈拓身体微微颤抖,一阵阵恶心的感觉袭上心头,难以抑制。
原以为只有枪炮才足以致人于死,对冷兵器战争完全没有认识的他,今天上了极为生动的一课。
头颅在空中飞舞,死者的双眼兀自睁的滚圆,握刀的手青筋毕露,却已经掉落在地,被马蹄踏为一滩模糊的血肉。
一个金兵战士蹒跚行走,却没有人在给他补上一刀,因他腹部中刀,虽然用双手捂住,却是止不住肠子自腹中流出,慢慢拖拽在地。
呻吟,哭叫,临死前的呓语。
种种情状,令人如在地狱。
只是沈拓知道此事今后难免,他要的并不是逃回江南做富家翁,而是要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么,杀戮和死亡,将不可避免。
他眼大双眼,绝不肯少看一眼。
今日生在金兵身上的,未必不会生在他身上。若要避免此事的生,唯有以战止战,以暴制暴。
他情形如此,那合不勒却与他绝然不同。
这个蒙古人杀的浑身是血,离的沈拓老远,身上的血腥气已经熏的人难受,他却是浑然不觉,只用双眼看着战场上的情形。
沈拓看他眼神,却唯有享受二字。
是的,这蒙古人在享受杀戮,享受血腥,享受别人的死亡。无论他装的如何文明,如何的雄才大略,潜伏在他体力的残暴基因,却将他叛卖的清清楚楚。
“国虽大,好战必亡。”
想到蒙古人最终纵横欧亚大陆,沈拓心中百感交集。有时候,先贤圣哲的话,也未必全是至理名言。以战养战,以战富我而弱敌,那么又怎么会亡于战!
这一场中等规模的战事不到一个时辰便已临近结束,五千多当先追来的金兵轻骑已经大半被杀,唯有几百名临时集结成阵,退缩在一个小谷上的金兵,在一个将领的带领下,还在苦守。
合不勒皱眉,对沈拓道:“咱们过去看看。”
说罢,策马向前,一边行,一边叫道:“还不快些处置了这些人,耽搁时间久了,又会有追兵到来。”——
今天晚上坐火车出,去北京参加唐家三少的婚礼,周日前更新稍慢一些的话,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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