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等规模的骑兵接触时,无疑是骑术更精,射术更准的一方占据着战场上的主动。
张宪骑射双绝,麾下将士也是精心调教,而追赶来的骑兵却不是女真精锐,而是大量的汉军骑士和小部分的契丹人,如果是双方能够近距离短兵肉搏,不到百人的小股启禀,不管有多武勇,也会被绝对优势的敌骑吃掉。
而刺用骑术和射术,坚特和对方游斗,在保持距离的同时,又不断的射箭骚扰,对方虽然有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却好象狮子和老鼠相争,虽然看似强大,却对狡猾轻捷的老鼠,毫无办法。
张宪不断开弓射箭,时不时的回头,看到敌人不断被射落马下,血染征袍。
他带着这一小队骑兵,一直与敌人保持这距离,在激烈的奔驰途中,不断的将敌人射落马下。
敌人带队的骑兵军官气的几乎要吐血,而张宪等人占得了先机,自己这一方拼命去追,张宪等人只是赶着马绕圈,等他们速度一慢,对方便又回射过来,一支支铁箭呼啸而至,将一个个倒霉鬼射落马下。
金营中,汉军万户王伯龙深吸口气,怒喝道:“骑兵全部出击,包夹他们,把这群兔崽子全宰了,用马踩死!”
宋金边界,这种小规模的游斗挑衅大多了,几乎不能引人的警惕。唯一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股宋军离自己的堡寨大远,看到对方人数众多,也是悍然不惧。
王伯龙原本也担心是诱敌之计,看到这一小队骑兵游斗不退,便以为是哪一个不怕死的宋将,来金营这边激斗一场,好来扬名天下。
他微微冷笑。看着自己全部的骑兵狂奔出营,践踏起满天的尘烟,向着对面的宋军骑兵冲去。
加上这一大股生力骑兵,敌人奔驰半天,马力疲惫,必定无法逃脱。
“呸,到我王某人这里来扬名!”
他冲着对面,狠狠吐出一口浓痰,好似要吐出自己胸中的闷气。
撒八。勃齐,撒离补,这些女真万户被重用也罢了,那个韩常小儿,倚仗着在富平战时救过完颜宗粥。平时就气焰嚣张,不将旁人放在眼中。而此次大战,韩常竟然排在众多女真万户之上,担任进攻长安地先寻,更使得王伯龙更加忌根。
一想到对方可能扬名天下,甚至成为世袭猛安,王伯龙就觉得自己的心被滚油烫过一般,火烧火撩。
他狠狠捏着马鞭,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那股宋骑。
很快,后奔出的骑兵开始迫近。而对方竟然不慌不乱,又放了一阵箭,在后出来的骑兵要接近时,才不再兜***。开始一意向着后方撤去。
“追!放跑了一个,我也不饶!”
王伯龙恶声恶气,连接下令,命令亲兵快打旗语,让所有的骑兵追赶上去。
他心中也是有所倚仗,宋军骑兵不多,一般是七分之一的配置,而经过赵桓改革,又将分散在各部中的骑兵集结使用,眼前两万多地宋军骑兵,多半集结在潼关附近,这里绝不会有大股的骑兵出现。
而步兵对骑兵设伏,非得有极其险峻的地利才行,眼前虽然说不上是一马平川,也并没有深沟险谷,追过去看到敌人有伏兵,尽可安然退回。
眼看着几千骑兵追赶着敌人,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上,王伯龙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不论如何,他生长在军伍,如同从林猛兽一样,对危验有着很奇妙的感觉。
他大马金刀坐下,命人送上皮袋装的好酒,大口喝了几口。
金秋地陕北己经有些凉意,朔风飞插,身边的旗帜出僻啪地响声。
隐约中,开始有喊杀声传来。
王伯龙霍然起身,极目远望。自然,他什么也看不到,这使得他心中更是慌张。
只是到底为将多年,他并没有将这种慌张放在脸上,低头思索一阵后,方而面露笑意。
如果对方蠢到将主力调在此地,岂不是大大减轻了潼关的长安的压力?只要他顶住敌人的进攻,哪怕是败退,只要能拖住敌人,到时候就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王伯龙不惊反喜,一面下令全军准备,将柜马拖到营外,一字排开,准备敌人大股骑兵的突袭,一面又下令紧闭营门,弓箭手排开在外围,准备应对大股敌骑的冲击。
虽然布置妥当,他却并没有信心能挡住大量的敌骑冲击,在看到营中将士准备停当后,他却暗中下令,让自己的亲兵注意情形,一旦稍有不对,就保护自己逃走。
过不多时,原本耀武场威追击过去的几千骑兵,己经狠扫败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