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卑不亢地说:“这句话,我比你有更有资格说。”
宋河脸色青,还要说什么,被vanssa厉声打断:“你够了,这里是医院。”
宋河阴狠地瞪了何故一眼,走到了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宋居寒,不知道在想什么。
ssa走了过来,轻轻握住了宋居寒的手,难过地看着何故,柔声声说:“你还好吗?”
何故点点头,小声道:“对不起,他是因为我……”
“别这样说,你不需要道歉,你们都没事才是万幸,如果你出事了,他受到的伤害要比这些大得多。”
何故低下了头。
ssa摸了摸宋居寒的脸,将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蹭了蹭,哽咽道:“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看过他了,时间太残酷了,我还清楚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一眨眼居然就变得这么大了。”
何故心里堵得厉害,他不知道宋居寒醒来之后,他要怎么面对。
宋河对小松说:“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消息已经完全封锁了。”小松面对宋河的时候,完全没有平时狗腿或嬉皮笑脸的样子,非常地严肃敬畏,他显然很怕宋河,“另外,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是等寒哥醒了再转院?”
“嗯。”
“医院的领导回来了,您要现在见吗?”
宋河看了宋居寒一眼,“走吧。”
小松尾随着宋河走了。
ssa叹了口气:“他以前也很疼居寒,为什么长大之后,他们的关系会变得那么紧张。”
何故不想说她丈夫的坏话,只好选择沉默。事实上他觉得宋居寒之所以会长成这么骄纵自私的性格,跟宋河的关系最大。他问出了他心里最大的一个疑问:“宋居寒演唱会上的事,你知道吗?”
ssa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跟我说过,他要转幕后,但我不知道他会在演唱会上宣布,宋河非常生气,我想这就是他的目的吧,让他爸爸没有办法补救。这件事我不能完全赞同他,他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对谁都自私,对你,对他的父母。”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没有再为难你吧?”
何故想了想:“没有。”他毕竟没法拦着宋居寒在他眼前转悠,而且,如果不是宋居寒到处跟着他,他不敢想象自己会遭遇什么,至少他妈十几年的心血恐怕要保不住。
ssa苦涩一笑:“那就好。你让他成长了很多,我们身为父母都做不到的事,你却做到了。”
何故心想,都说成长要付出代价,宋居寒在成长,付出代价的却是他。
ssa轻轻抚摸着宋居寒的脸,深邃的眼眸里满是令人动容的母爱。
何故道:“vanssa,你看着他,我想去陪陪我妈。”
“好。”vanssa以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但居寒醒来的时候,你可以回来吗,他肯定很想见到你。”
何故根本无法拒绝ssa有着超越性别和年龄的美,那种高贵又亲和、优雅又豁达的魅力,让人不忍心违背她的任何意愿,无论是把她看做一个母亲,还是一个尤物。
何故离开医院,开车去了警局,他这也算是“三进宫”了,第一次,因为宋居寒,第二次,因为周贺一,第三次,总算是因为自己了。
素素在学校还没有回来,大人都瞒着她,何故在警局见到孙晴的时候,现她不过一夜时间,就像老了好几岁,他心里很是难受。
孙晴见到他,忙站了起来:“你身体好了吗?怎么这就出来了。”
“我就是吸了点麻醉,脑袋撞了几下,早就没事了,这边怎么样?”
“我在跟警察沟通呢。”孙晴有些担忧地说,“宋居寒呢?他没事吧?”
“手术很成功,但他还没醒,医生说……他的手臂如果恢复不好,会影响灵活度。”宋居寒的那只手,是操纵乐器的手,何故很是忧心。
孙晴叹了口气:“也多亏了他。”
何故岔开话题:“警察找到证据了吗?”
“绑架你的人被宋居寒打得现在还没醒过来,可能会瘫痪,其他人是这个人找的,并不知道是谁指使,现在情况非常麻烦,找不到证据,李会已经被放了。”
何故皱起眉:“没有任何通话记录或者钱财交易记录?”
孙晴摇摇头:“完全没有,做得天衣无缝,这样看来,他们计划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抱紧了胳膊,声音有些颤,“我想想就后怕。”
何故也觉得心里毛,即便涉及到巨额利益,可他妈和他们到底还有亲戚关系,怎么就能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警察走了过来:“李家父子的债务情况很严重,他们确实有很大的动机,但如果这个绑架案的主犯不醒,或者醒来了也咬死不供出指使者,调查就会非常麻烦,我们已经让主犯老家当地的派出所配合调查,你们也尽量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能指认他们的证据,但同时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何故说不上的愤怒,宋居寒现在还躺在医院,他们明知道是谁干的,却束手无策。
何故先把孙晴送回了家,然后去学校接了素素放学,素素还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因为昨日父母的争吵,心情很低落,不愿意说话。
何故陪她们吃了顿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就接到了vanssa的电话,说宋居寒醒了。
何故道:“妈,我有点事先走了,你们注意安全。”
孙晴点点头。
素素奇道:“我们在家有什么不安全的。”
“最近车祸多,出门注意。”何故敷衍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急匆匆地走了。
宋居寒醒了……
何故紧紧握住了方向盘。
赶到医院,他现宋居寒的病房外守着一个保镖,他走了过去,就听到病房里传来一家三口的争执声,以宋家父子为主ssa在劝解。
保镖看了他一眼,起身挡住了他:“先生,这里是私人病房。”
“我是来看他的。”何故有些犹豫,里面吵成那样,他进去不合适。
保镖摇头:“你不能进去。”
“何故哥。”小松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何故扭头一看,小松正提着盒饭和水壶。
小松看了一眼病房门,一脸的无奈。
何故淡道:“那我还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