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太突然了,惊得刘意映半晌才回过神来。她的眼睛不自觉瞟向司马珩,只见他只微微怔了一下,面上并无过多的表情,似乎并不在意李仪韵怀孕之事。
她又将目光转向刘祯,用眼神向他问道:李仪韵怎么会怀孕的?
刘祯显然看懂了她的意思,神色间颇有些不自然。他对着刘意映笑了笑,一脸肉到嘴边不吃白不吃的表情。
刘意映瞪了他一眼。
刘祯望着刘意映,讪讪一笑,咳了两声,然后说道:“既然仪韵有了身孕不能吃蟹,那便把她那盘蟹拿给意映吧。”
刘祯话音一落,刘意映便现李仪韵的神情有些不对。当宫女端起她面前的螃蟹向刘意映走来时候,她从李仪韵看向自己的眼中看见有隐隐的妒意。
见状,刘意映轻轻皱了皱眉头。想到今日在藏书室外听到的李仪韵与司马珩之间的谈话,她知道,李仪韵本就嫉恨自己嫁给了她的心上人,现在皇兄又把她案上的螃蟹赐给了自己,她怕是又觉得自己抢了她的东西吧?
想到这里,刘意映又转眼看向司马珩,只见他此时神色异常镇静,自顾自饮着酒,李仪韵怀孕的消息对他似乎并没有影响,在他面上甚至看不出一丝波澜。刘意映在心中不禁暗暗赞叹道,此人心思真是深不可测,看来,自己以后还要多加小心才行。
正在这时,宫女将李仪韵的螃蟹放到了刘意映的桌案上。刘意映抬起头,对着刘祯浅浅一笑,说道:“谢皇兄赐食。”
“咦?还真跟我客气了?”刘祯面上一脸微笑,“去年中秋节吃蟹的时候,你可是连我那一份都抢去吃了,今日如此……”说到这里,刘祯刻意对着刘意映挤了挤眼,笑道,“莫不是因为驸马在此,意映便收了性?”
刘祯话一出口,坐在他旁边的陈皇后便忍不住扑哧一声音笑了起来。
刘意映粉面一红,转眼看向司马珩,只见他正用一双带笑的眸子看着自己。见刘意映望着自己,司马珩笑了笑,说道:“原来公主如此喜欢吃蟹,连皇上的都敢抢啊?”
闻言,刘意映的笑容添了几分尴尬。
司马珩却抬起手,将自己面前的那盘蟹端了起来,放到刘意映面前的桌案上,笑道:“那我便借花献佛,将我这份蟹也赠给公主吧。”
看见自己桌上的三盘蟹,刘意映不禁一怔。对司马珩赠蟹给自己,她心里自然不会认为是司马珩喜欢自己的原因,而他之所以如此行事,一来,应该是在刘祯与田太后面前做做样子。二来,怕是想向李仪韵暗示什么吧?李仪韵不能吃蟹,他便也不吃蟹。呵呵,这两人可真是情真意切啊!
于是,刘意映轻轻笑了笑,说道:“驸马,这蟹虽然好吃,不过太过寒凉,吃多了对身子也不好。”说吧她轻轻抬起手,将司马珩那盘蟹又给他拿了回去,一脸娇羞地说道,“再说了,我还想着能早日替驸马诞下一子半女呢。”
嘿嘿,你们郎情妾意,情比海深,我偏偏要来膈应你们一下。
果然,听了刘意映的话,司马珩一下便愣在当场,定定地看着刘意映,惊讶得似乎眼珠都忘记转动了。刘意映装着羞怯地转过头去,悄悄看了李仪韵一眼,只见她的脸白的跟一张纸似的。
刘意映缓缓端起面前的菊花酒,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得无比甘甜,忍不住将一杯酒全饮了下去。
半晌,司马珩才将头转了回去,只是神色之间,似乎还有几分怔忡。
宫宴继续进行,席上多闻刘祯、刘意映、田太后与陈皇后的说话之声,其余之人皆少有搭话。见状,刘祯似乎怕冷落了司马珩,便主动与他说起话来:“驸马平日爱做何消遣?”
司马珩回道:“回陛下,臣平日空闲之时,便与友人相约品茗对弈一番。”
“原来驸马也喜好棋艺呀!”说到这里,刘祯抚掌一笑,“我有空闲之时也喜欢摆盘下棋,苦于宫中无人敢与我真下。既然驸马也是同道中人,那待我与驸马皆有空闲之时,摆盘厮杀一番,如何?”
“臣荣幸之至。”司马珩拱手笑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刘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