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十一月二十二越来越近,刘意映一直未能探听到消息。刘祯久等不到消息,想必心中也甚是着急。他不好亲自出面,便让刘燕竹以探望刘意映为名过府来问情况。
听说刘意映一点消息都没有,刘燕竹眉头紧锁:“到这个时候了,还不知道那老贼走哪条路,阿祯该怎么部署人马呀?”
刘意映闷声道:“皇姐,还有最后两日,我看看还能想到什么办法吧。”
“司马老贼行事一向周密,要你打听此事,确实也难为你了。”刘燕竹长叹一声,又说道,“你若是实在打听不到,那也无法,便让阿祯同时在三条路上设伏了。”
刘意映一惊,说道:“可皇兄说他手上可调动的兵力不多,若在三处同时设伏,胜算不大的。”
“那也是没办法之事呀!”刘燕竹摇头一叹,又说道,“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
“这回必须得动手吗?不能再另寻机会了吗?”刘意映一脸忧心道。
“不能再等了。”刘燕竹转过脸,望着刘意映,缓缓说道,“这次阿祯已经暗中调了兵,若事到临头却未能起事,这消息势必会被司马曜知道。这老贼知道阿祯要置他于死地,必定不会坐以待毙。他肯定会找机会对阿祯动手,到了那时,占不到先机,对阿祯便更为不妙了。所以,这回必须动手。”
听到这里,刘意映赶紧说道:“那皇姐,我一定想办法帮皇兄探听到路线。”
“嗯。”刘燕竹点了点头,“意映,你自己也要小心,莫让司马珩对你起了疑心。到了这个时候,杀人灭口之事,司马父子也是做得出来的。”
闻言,刘意映面色一僵,强笑道:“他不会杀我吧?”
“如何不会?”刘燕竹瞥了她一眼,说道,“如果阿祯起事未成,你我二人还想活命?”
闻言,刘意映低下头,咬了咬唇,未再说话。是啊,自己的命运,始终是与刘氏一族连在一起的。司马珩娶自己,说到底不过是权宜之计,若真到了撕破脸的那一天,想必只会是你死我活,不留一点情面吧?
送走了刘燕竹,刘意映坐在窗下,将袖炉握在手中,冥思苦想着要如何才能得知司马曜出行的线路。突然,她想到了司马珩在丞相府里的住处,那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可要怎么样才能趁司马珩不在的时候去到他的书房,而又不被他怀疑呢?
刘映意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清爽的气息沁入鼻端,让人精神一振。
有办法了。
她眉头一舒,然后对着秋霜叫道:“秋霜,取一只熏炉,再带上一些宁神香片,我们去丞相府。”
“是,公主。”秋霜应了一声,然后赶紧去将熏炉与香片取了来。
见刘意映来了司马珩的寝居,院里的下人都十分吃惊。平日负责管理院子的良伯迎了上来,带着众人对着刘意映行了礼,然后问道:“不知公主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刘意映笑了笑,说道:“我见驸马这几日睡得不太好,就带了点宁心安神香片过来。他晚上看书的时候,你们便把这香片熏在屋子里,有助晚上安眠呢。”
良伯恭敬地笑道:“有事吩咐一声便是,何劳公主亲自过来呢?”
“我反正也无事,便过来看看。”说罢刘意映走到司马珩的寝居门前,轻轻推开掩着的房门。
良伯也不敢阻止她,只好跟着她进了门去。
虽然司马珩晚上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但他的书房一直设在此处。因而,他每日都会在这里呆些时候。
一推开门,刘意映便觉得有一股属于司马珩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她四下看了看,然后抬脚走进书室,瞥了一眼书案上头放着的散放着的书卷,她心中一动,忙说道:“你们怎么任驸马的书卷就这般放着?为什么不收拾一下?”说着她便走上前,动手整理起来。
良伯一看,慌忙阻止道:“公主莫动!公子交待过,他书案上的东西是不能动的。所以我们收拾整理的时候,从不动他的书案。”
刘意映一听,心里便有了底。既然书案上的东西不能动,那么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应该都在书案上。
“他为何不让人动呀?”刘意映一边应着良伯,一边飞快地翻动着案上的卷书,“我觉得还是整理一下好一点,看起来整洁一些。”
“回公主,公子不让动,我们便不动。”良伯说道,“还请公主也别动公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