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杨田芳作为出嫁之女是没有资格参与今日族会议事的,不过今日族会显然有些特殊,不但是杨田芳进了祖堂,连张孟合、安侠这两个武人境的赘婿也进了祖堂议事,此外还有杨田芳的丈夫,王氏的亲侄子,如今青石镇的镇守王元同样来到了祖堂,不过他们几个却是在祖堂的第二排就坐。
在杨田芳之下的是排名第十的杨田昌,他是杨焦的二儿子,安侠的小舅子,前两年刚刚突破了武人境,年纪虽然还不到三十,自今日祖堂之中年纪可算是最小的一个,可也有了入祖堂议事的资格。
在这第一排的五个杨氏嫡系的位置之后,第二排自然就轮到了杨氏武人境的赘婿和女婿,为的一个自然是三姑杨燕的丈夫张孟合;之后是四姑娘杨田芳的丈夫王元;再之后是杨熙二女儿,老杨家第二代排名第五的杨田霜的女婿冯宇凡,此人也是武人境第一重的修为;排在最后一个的便是安侠。
如今这祖堂中的十二位武人境修士便集中了老杨家几乎所有的精华,当然,这其中王元算不得杨家之人,而且还少了杨田臣和韩秀梅两个武人境的修士。
王氏见得人差不多了,便咳嗽了一声,道:“好了,这些年来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今日难得老二、老三都回来了,老大虽然不在,但今天说的事情原本也与他没有多大关系,……”
祖堂之外,不少老杨家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议论纷纷,等着族会议事的结果,这其中便有这一次随同杨田刚一同返回青石镇的杨振彪。
“哪个耳朵长一些,晓不晓得这一次族会议事是有关什么的?”
“这一次二爷和三爷难得一同回来了,这一次议事肯定有关他们两个的。”
“我倒是听说了,据说这一次族里有意让二爷去梦瑜县接替三爷做村正,三爷返回老宅管理族内一应的钱粮事务。”
一人顿时道:“咦,这么说今后老杨家是要交给三爷了?”
“据说二爷这一次在长河村闹得天怒人怨,几乎就是被人给赶了回来,脸面都丢尽了,连一个村子都管不好,日后怎么做家主?”
“也是,据说三爷在梦瑜县却是搞得有声有色,听上一次回来的青牛兄弟说,咱老杨家的人在那里灵谷多的吃不了都换了玉币,三爷又起了三亩灵田据说也快要熟了,和咱们这几年过得光景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这杨家也该让三爷主持了!”
“哎,对了,彪叔,你老人家不是也随着三爷去了梦瑜县么,你给大伙儿说一说三爷做村正的那个村子里的情况呗?”
“对,说说,彪叔,您老给说说呗?”
岂料杨振彪听着众人的议论早已经虎了一张脸,此时听得别人询问,顿时冷哼了一声,道:“哼,三爷在土丘村的村镇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回青石镇?”
有人顿时就不愿意了,高声道:“彪叔,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你们几个追随三爷去了梦瑜县,光景越过越好,可总归也是老杨家的人吧,如今老宅这里光景过的艰难,三爷总不会就忘了本吧?”
杨振彪气哼哼的道:“你们懂个屁,三爷要是忘了老杨家,会从青石镇带那么多人去跟他讨生活?再说了,当年三爷出走梦瑜县可是说好了分家单过,如今三爷那里蒸蒸日上,族里便开始眼红,就想着派了二爷去摘桃子,哼哼,你们不要忘了,二爷在长河村是怎么干的!”
有人小声道:“反正那村子也不是咱老杨家的,就算是把他们搬空了又能如何?三爷不管怎么说也是老杨家的人,怎么也得先顾咱老杨家吧?”
杨振彪向着那说话之人瞪去,那人顿时心虚,连忙躲闪着他的目光,杨振彪叹了一口气,道:“若当真是为了杨家那也就好了,就按照你们说的,二爷这些年在长河村收刮的也不少,可你们这些老杨家的人身上可落了一分好处?”
众人尽皆沉默,片刻之后有人低声道:“是啊,按理说二爷在长河村都搞成了那样,据说已经和刮地皮没什么两样了,可咱们老杨家也没见着一分好处啊,那些东西都上了哪里,该不会是二爷一个人贪了吧?”
杨振彪睥睨着说话之人,道:“二爷要是有那么大的胆量,我杨振彪反倒要高看他一眼,可惜啊,二爷做人骨气不够,媚上而欺下,做不得杨家的脊梁啊!”
又有人道:“那二爷做的不好,让三爷回来整顿家务,重现当年老家主在时咱老杨家的辉煌总不会错吧?”
杨振彪闻言也是一怔,脸上神色变幻,似乎也在回忆当年杨烈主家是的情境,不过他马上又摇了摇头,道:“三爷在土丘村一言九鼎,那就是老家主当年的威势没错,可在老杨家还轮不到三爷一言九鼎啊,整顿家务那不过是大伙儿的一厢情愿,谁会放权支持三爷整顿家务?先整的恐怕就是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