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起身离开了。
乔羽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不处理他,那足以证明杜远动心了。
......
“情况如何?”
同为新会五子之一的原生是紧张兮兮地看着杜远。
杜远笑而不语,掏出那块布条递给原生。
“这是什么?”原生好奇道。
杜远这才将与陈庄会面一事,告知了原生。
“让我们自己去劫粮草?”原生谨慎道:“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
杜远笑道:“这肯定是陈庄的阴谋,但他只是想借我们的势力,去对付蜀侯,毕竟他到底是秦臣,不便出面与蜀侯作对。
而让我们去劫这一批粮食,这应该不是阴谋。”
“你凭什么笃定?”
“他说运粮队也不过三百余人,那我们自然也不会倾巢而出,如果他要消灭我们的话,何不直接派兵来此,收获要更大,毕竟那乔羽已经将这里摸得是一清二楚。”
原生稍稍点头,道:“那咱们去劫这批粮草。”
“但还是要小心。”杜远沉吟少许,道:“我让人去打探一下。”
原来这一切都是姬定事先布置好的计划,先断掉对新会的支援,令新会寒冬之际,面临绝境,然后杜远假意要与蜀侯谈判,并且因此与黑弋他们产生争执,好让陈庄知道,其意志并非是那么坚定,而且新会确实面临困境,以此来试探陈庄的野心。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之前姬定的预计并没有错,陈庄的确是想要霸占蜀地。
其实在这年代,有这种想法,那是很正常的。
这就是一个充满野心的年代。
除秦国之外,各国都生大夫作乱的事。
典型案例就是三家分晋。
忠心在如今,是不值一钱。
陈庄认为巴蜀乱成这样,皆因这巴蜀的主人无能,如果他们稍微聪明一点,不管是秦国,还是楚国,都难以攻入巴蜀。
陈庄认为以自己的才能,一旦占据巴蜀,便无惧秦楚。
但杜远为人还是非常小心谨慎,他先派人去联系姬定派来的那些犯罪高手前去打探,得知果真有一支粮队在那里,并且周边没有埋伏,于是他率领八百名新会子弟,冒着风雪,前去偷袭那支粮队。
而这支粮队其实是属于蜀侯的,巧得是,这些粮草就是当初姬定赠予蜀侯的,蜀侯自然是不会跟着粮队走,他先一步回到成都。
那三百名蜀兵的战斗力,就还真不如身经百战的新会墨者。
直接就做鸟兽散。
杜远他们成功得到这一批粮草,这对于士气可是极大的提升,至少保证这个冬天,是可以熬过去的。
这也证明陈庄的诚意,杜远也顺势与陈庄暗中达成合作协议。
是杜远个人,而非是新会。
陈庄也很谨慎,这要是让秦国得知,估计他比商鞅还要死得惨,他考察杜远有些时日,是千挑万选,才选中杜远。
他将会给予杜远支持,让杜远成为新会的老大,而这种支持,自然也是一种渗透。
杜远则是负责帮助他削弱蜀侯。
.....
相比较秦国,楚国如今可真是众志成城。
打!
打他丫的!
在姬定的催化下,以前的那个浪漫的骚客,如今正在转变为一头饥渴的饿狼。
楚国的贵族们,纷纷要求对江州增兵,趁势将秦国一举赶出巴蜀。
当然。
楚威王可没有搭理他们。
楚威王哪里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
目前对于楚国而言,就江州一个战场,要刷战功的话,就必须去江州,若不增兵怎么去啊!
而各大贵族都想立下战功,获得商业圈内的土地。
故此他们都要求扩大战争规模。
可是如果扩大战争规模,齐国肯定又会冲动的。
姬定也是坚决反对。
这场战役讲究的就是一个“耗”字。
没有必要增兵。
除此之外,这些贵族们也都积极走动,希望让自己的后代前去汉口、金陵做官。
而如今可没有科举。
楚威王直接将选拔官员的重任交予王子槐,姬定从旁协助。
这直接导致天天上王子府的人是络绎不绝啊!
但是这众星捧月却令王子槐开心不起来。
姬定瞅着愁眉苦脸的王子槐,微微笑道:“王子,如今天天有人上门向你示好,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么?”
王子槐瞟了眼姬定,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种事可是最容易得罪人的。”
说着,他又瞄了眼姬定,呵呵道:“记得先生曾说过,一定要有一位客卿在,如此才能够做到公平,要不我向父王建议,还是让先生来处理此事。”
姬定笑道:“王子请放心,这事就不会得罪人的。”
王子槐道:“怎么不会,这人都有亲疏远近,我若是将好去处都交给与我比较亲近的人,那其他人自然会不满,会怨我以公谋私。可是我若不这么做,与我亲近的人更会不满,这...这如何是好啊!”
姬定呵呵道:“王子若是觉得很难抉择的话,不如用摇号的方式。”
王子槐问道:“何谓摇号?”
姬定道:“很简单,就是将他们的名字都放在一起,然后随意抛,抛到谁就是谁。”
王子槐道:“这如何能行,如此大事,要这般随意处理的话,岂能服众。”
姬定笑道:“王子未免太小看我的变法了。”
王子槐忙道:“我从未小看过。”
姬定道:“那王子是在怕什么?什么是好制度,就是不管怎么做,只要不偏离制度,那都会往好的方向展。反正就是这么一些人,王子随意安排便是,若是担心得罪人,那就摇号,我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得。”
王子槐问道:“真的?”
姬定笑着点点头。
.......
王宫。
楚威王放下酒杯来,又瞟了眼旁边坐立不安的荆夫人,笑道:“季芈,原本此事寡人应该与你父母商谈,但由于你已经离开你们家族,故此寡人只能亲自找你谈。”
这荆夫人姓芈,家中排行老幺,故而长辈都是称她为季芈。
荆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道:“不知大王有何事吩咐?”
楚威王道:“是这样的,如今我们楚国与魏国的关系是越来越好,并且对于我国而言,与魏国的盟友关系,是至关重要的,故此寡人希望将你许给那魏王子,令我国与魏国的盟友关系更加稳固。”
荆夫人听罢,面色骇然,略显慌张道:“大王,季芈早已过了出嫁的年龄。”
楚威王哈哈笑道:“无妨!无妨!纵观我楚国,也难寻得与你一般姿色的女子,寡人相信那魏王子一定会喜欢你的。”
荆夫人蹙了下眉头,道:“大王,季芈不...不愿意嫁去魏国。”
楚威王神色一变,沉眉问道:“你说甚么?”
毕竟戎马一生,这气势岂是荆夫人可以招架的。
荆夫人吓得不敢言语。
她敢违抗父母之命,但是她可不敢违抗楚王之命。
如今这种联姻,也是很常见的,从未有女子成功反抗过。
楚威王神色稍稍一缓,道:“其实关于这事,寡人与你大父也商谈过,他们都是愿意的,因为他们也都希望你能够成婚。
寡人亦是见你一直未嫁人,又没有情郎,故而才选择你的,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荆夫人听得目光闪烁了几下,道:“大王,季芈不愿意的原因,就是因为季芈已有情郎。”
楚威王惊讶道:“是吗?”
荆夫人点点头。
楚威王审视了她一眼,问道:“你可别欺骗寡人,寡人可是专门派人查过得。”
荆夫人道:“季芈不敢欺瞒大王,其实季芈的情郎,大王也是认识的。”
楚威王问道:“是谁?”
荆夫人道:“就...就是周济。”
“周客卿?”
楚威王微微一惊,道:“此话当真,你可莫要欺瞒寡人。”
荆夫人道:“季芈不敢欺瞒大王。大王最近可是打算重新铸币。”
楚威王愣了下,道:“你问这个作甚?”
荆夫人道:“是周济告诉我的,还说让我来设计这钱币。”
“此事目前还真的只有周客卿知晓。”
楚威王皱眉沉吟少许,道:“如果周客卿真是你的情郎,那寡人自不会分开你们的,不但如此,寡人还将亲自给你们赐婚,但如果让寡人知道,你在是骗寡人的,那寡人可就饶不了你。你先回去吧。”
赐婚?荆夫人心中是叫苦不迭,又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