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面前,你都敢如此放肆,只怕本宫看不见处,你还不知如何嚣张生事!”沈望舒见这内监哀叫了一声扑到自己的面前,漫不经心地翻看自己涂着大红蔻丹的娇嫩的手,面不改色地说道,“按规矩,赏你八十板子。八十板子打不死你,就从本宫的宫里滚出去!”
她突然冷笑说道,“本宫宫里,可不敢用奴心欺天的狗奴才!”她见此言一出,顿时就有人给这内监求情,顿时就笑了。
“既然情深,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也是八十板子,一起给本宫滚。”她挑眉说道。
她如今还是皇帝最宠爱的贵妃,自然言出法随,为人听从。
且这内监仗着贵妃作恶多端,如今失势自然叫人大快,见沈望舒并不是随意说说,而是真心要处置了这内监与他亲近之人,顿时宫中就沸腾了。
宫外有脸色严峻的侍卫将这内监与他的同伴一同压住,就拖到了外头的空地上。
沈望舒漠然地抬头,透过了敞开的宫门,就见日光照耀的空地上,一排奴才被捆在了地上,嘴里哀嚎求饶了起来。
“娘娘?”她面前那个胆怯的宫女,小声唤了一声,仿佛在沈望舒那双冷淡的眼落在自己的身上时,不安地缩了缩自己的肩膀。
“若不是他,你也落不到如今的狼狈。”就是这内监引着贵妃去看皇帝特意看向这宫女的目光,沈望舒并不想知道这宫女心里是不是真的想要侍奉皇帝,是不是对自己真心,救了她,不过是不想给自己添一个要命的罪名,也是为了她上辈子的无辜。
且若皇帝真的临幸这个宫女,这个宫女也愿意,那难过的也轮不着从未承宠的贵妃,前头还有皇帝那真爱排着呢。她嘴角勾起淡淡的冷笑,看着这宫女说道,“你自然该恨他。”
那宫女茫然地看着眼前脸色冰冷端贵的宫装女子,片刻,脸上露出淡淡的红晕。
她呆呆地点了点自己的头,又忍不住把眼睛落在了贵妃的身上。
贵妃真的很好看,美艳绝伦,艳冠群芳,她的眼睛仿佛透着淡淡的冰,可是却又叫人觉得温暖可靠。
她只看着贵妃,就觉得什么都不必害怕。
“日后,你就专门侍候陛下茶水。”若这宫女想要飞上枝头,沈望舒并不介意帮她一把。
“求娘娘不要叫奴婢侍奉陛下。”这宫女正在呆,听到这清冷的话,却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急忙跪在了沈望舒的脚下,一双眼睛里雾蒙蒙的磕头叫道,“陛下尊贵,奴婢卑贱,奴婢不敢污了陛下的眼!”
她忍不住伸手抓住了贵妃那冰冷华贵的袍子,知道自己是越矩,可是却又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贵妃并不会因为这小小的不敬来惩罚自己,磕头道,“奴婢只想服侍贵妃娘娘。”
“服侍我?”沈望舒哼笑了一声。
这小宫女才挨了她一茶杯,竟然还不知死活地往她身边来,叫她有些趣味地垂头,就见这宫女怯生生地抬头看了过来。
“你就不怕污了我的眼?”她戏谑地问道。
“奴婢,奴婢只要在后头远远地服侍娘娘,不上前来碍眼就好了。”这宫女讷讷地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阿香。”这宫女的眼睛顿时就明亮起来,透过了那还泛着点点水光的眼睛,格外地好看。
沈望舒看着她眼里那真切的仰慕,也并无所谓,又觉得她十分有趣,点头应了。
她似乎是真的对自己十分忠心,既然如此,留在身边又如何呢?左右最坏也不过是接收一个白眼狼,日后夺了皇帝的宠爱,或是陷害她一番。
可是这些对于沈望舒而言,都不过是些小事罢了。
那宫女见沈望舒点头,俏丽年少的脸上顿时露出无尽的光彩来,再看外头那些内监,听着他们尖锐的求饶声,不安地扭捏了一下,小声儿问道,“娘娘会不会觉得刺耳?不然,堵住他们的嘴罢?”
她似乎十分开心,已经抹了脸上的泪珠儿,在满宫宫人都叫沈望舒的冷酷震慑的时候,无知无觉地忙碌着给沈望舒倒茶端茶来。沈望舒没有想到这小宫女转眼就胆子大了起来,捧了她的茶,却并不喝,一双清冷的眼,落在了殿前的内监身上。
“本宫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刺耳。”她垂目说道。
她摆了摆手,外头正等着她号令的侍卫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重棍,呼啸着向着那几人打了下去!
血肉横飞,哀嚎哭嚎声之中,沈望舒的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拿她当挡箭牌?
吓了他的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