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茅田回来的,茅田那边你问了没有,怎么说?”叶文初问彭池,是彭池和王府衙门的人一起去的。
彭池将他找到两人的情况说了一遍。
“有证人,是十三的上午到的,然后忙碌了一天,晚上还和当地一个刘员外一起喝酒的。”
有时间证人,那陈虎不是他杀的。
“奶奶。”毛介跑过来,喘着气道,“陈虎爹醒了。”
大家一起去了药行,但陈大贵一问三不知,只知道肚子很痛,虚虚睁眼睛看到了个人影后就吓晕了。
“我、我家里人怎么样?”陈大贵问道。
马玲和他说了陈虎母子两人的情况,陈大贵破口大骂,说衙门害死了他儿子。
“我呸!你邻居都说了,是你喝醉了,站在院子里胡说八道,让凶手听到了,害死他们的是你。”马玲气不打一处来,想用最恶毒的话骂他。
陈大贵瞠目结舌地看着马玲:“我、我是骂、可这又有、有什么关系?”
“你当时骂人的时候,你家院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陈大贵擦了擦眼泪,道:“门开着的,我、我站门口骂人,我、我以为你们还在对面的院子里,我骂给你们听。”
“那你有没有看到谁,从你家门口过去?”沈翼问。
陈大贵回忆,将当时从他家门口经过的人,在脑子里都梳理了一遍。后巷来去的人不多,走动的也都是街坊,当时天也黑了,他记得经过的人,是有可能的。
“我想起来了。当时有个瘦小的人从我家门口过,他还特意看了我一眼。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琢磨着,那个男人在哪里见过。
“你仔细想,他年纪、身份、你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做什么,是在巷子里还是在外面。”叶文初引导他,她觉得陈大贵的话很重要,这个人也或许是这个案件的突破口。
“在做什么?”陈大贵自言自语,忽然想到了,“打架!一两年前,他打我儿子,打我家陈虎,就在巷口。那个狗崽子叫什么来着……叫什么杜不同,还是叫什么。”
“这人是街上的混子,还有不少兄弟,组了个什么帮,”陈大贵说完,马玲接他的话,道,“朝天帮,你说的这人我也知道,叫杜小童,个子不高,在后巷北城这一带走动。”
陈大贵连连应是。
“我和彭池去找这狗东西。”马玲啐了一口,“人要是他杀了,我今晚就将他废了。”
马玲最气的就是陈虎被杀了,陈虎那么无辜,杀他的人必须偿命。
“你休息吧,想到什么再告诉我们。”叶文初道。
陈大贵一个劲地问,是不是他害死了儿子。
叶文初和沈翼重回了衙门,中午时,马玲带了一个瘦小的贼眉鼠眼的男子回来。
男子今年二十八,本地人,自小父母双亡后混迹在城北一带,坐监两次,一次偷盗判六年一次群殴判三年。
“先好好问你,陈虎家的案子,是不是你做的?”马玲将他揪住,杜小同不承认,说他那天夜里在赌钱,弟兄都可以作证。
“老熟人了,不必废话。”胡莽将杜小同揪起来,边走边道,“久不见,你是想我的手段了。”
杜小同面如死灰,腿站都站不稳,一直打摆子:“胡爷,我真没有,您饶了我。”
关上门,不一会儿就听到杜小同鬼哭狼嚎,再过一会儿,胡莽打开门,自信地道:“招了。”
叶文初好奇,进去看了一眼,杜小同表面没伤,但人在急剧抖,紧接着就尿失禁了。
“我们来审。”沈翼让她去门口,叶文初没坚持,到门口等着。
招起来就很快,杜小同是接了马则为的单子,让他盯着后巷动静,还给了他一块腰牌,有事就去茅田找他们。
他白天睡觉,不知道后巷的事,晚上吃过饭想到了,就去溜达一圈,正好听到陈虎在骂人。
他道上混的,人机灵的很,前后一联系他就猜到了事情大概,他租了马亮腰牌出城连夜去茅田。
马则为让他灭口了陈虎一家人。他和他兄弟两个人半夜进去,他杀的陈虎,他兄弟杀的陈虎爹娘。
“你说马则为让你杀人,你有证据或者证人吗?”
杜小同傻眼了:“我租马、出城,茅田有人看到我和马则为说话,行不行?”
“只能辅证。”
“那,那钱算吗?”他激动地道,“他给我三十两银子,都是大银锭子,我搁我里了。”
沈翼道:“诈一诈!”
彭池去杜小童家,将银锭找到,摆在了马则为面前。
“交代吧。”胡莽道,“就凭这个还有杜小同我就能给你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