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乘风的声音再次戈然而止,林夕的面前,唯有沉重的赫赫喘气声。
“什么…机会?”林夕等着,徐乘风终于缓缓的说出了这四个字,他的喉咙都已经彻底哑了,身体还在微微抽搐,浑身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湿透,整个人发出一股酸臭刺鼻的味道。
林夕看着徐乘风,重重的说道:“我要知道那个人…那个一边看别人淫乐,一边用鞭子鞭笞王思敏的人。”
在他和王思敏私下谈话之时,他已经又让提捕房的人全力去查了其余银钩坊获救女子的下落,传回来的消息是都安好。
没有人刺杀其余这些女子,这便只能说明…王思敏接触到了某个很特别的人,某个有能力拥有死士门客的人。
云秦的任何官员都明白,一名绝对忠心的死士,有时比起一名修行者还要难得得多。
而查看过王思敏先前的口供和此次交谈过后,他便发现王思敏接触过的特别人物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将她鞭笞得浑身血痕的人。
王思敏被掳进银钩坊的时间并不长,她虽然也吃过许多苦,但那些折磨她的人,却几乎都是银钩坊自己的人,唯有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
当时她是被绑着送入了一间隔间之中,通过这间隔间,能够看到外面一间大房的景象。
那间大房之中,便有一名富商在奸淫两名女子,而这名戴着面具的男子走进隔间之后,却是一边不停的看着外面大房的景象,一面沉重的喘息着说着许多粗鲁的淫词秽语,一面不停的鞭笞她。
所以今日派出死士刺杀王思敏的人,便只有可能是这名戴着面具的男子,因为王思敏看过此人的体型,听到过此人的声音。
……
林夕一句话出口,便细致的看着徐乘风的表情,他看到徐乘风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但却没有马开口说话,便知道自己的判断应该便是对的,应该就是这名戴着面具的男子。
因为来自不同的世界,林夕的见识便远比一般人要多得多,于是他又试探般冷讽道:“难道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功能…所以他只有如此变态,靠这样来满足他无法释放的欲望?”
徐乘风脸的表情更加精彩。
恐怕是杂酱铺的杂酱,都没有此刻纠结在他脸的各种情绪杂乱。
林夕熟知对于一个意志已经被彻底摧毁的人而言,便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于是他又冷笑道:“怎么…不想说,想试试千刀凌迟的味道的话,那便算了。反正我也已经升任燕来镇代镇督,这件案子也已结案,跟我再无半点关系。而且我也并不想再惹一个来头恐怕极大的对手。”
说罢,他转身欲走。
“你能…放我一条生路?”徐乘风顿时嘶哑大叫起来。
“谁都救不了你。”林夕摇了摇头,看着徐乘风认真的说道,“但我至少可以设法给你个痛快。”
徐乘风哭号了起来,“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我也并未见过那人的面目,也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只有我父亲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他来过银钩坊数次,每次都是从江来,进银钩坊时都是已经戴着面具…我只知道,他的身份极为尊贵…还有,我只知道,他是个阉人。”
“阉人?”听到徐乘风的前面一些话,林夕的眉头已经深深的蹙了起来,然而听到这两个字,他却是忍不住惊讶的出声。
无论是云秦还是唐藏,都没有太监这一说,宫中除了侍卫之外,其余都是用的宫女。
既然这个世界不存在太监…又怎么会有阉人?
“因为我也好奇他为什么有那种嗜好…所以我偷窥过他的更衣,他的下身被什么利器斩掉了。”徐乘风嘶哑的哭号声又响了起来。
林夕皱起了眉头,他这几个呼吸之间也想通了,这个世界虽然没有太监,但也有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而变成这样的残废。只是听来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线索,要找出此人必定就会又变得极其困难。不知道能否从正武司的一些负伤记录查出些什么,因为这人肯定是距离鹿东陵不远的高阶官员,王思敏听到的口音都不是外地的口音。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给我个痛快!”徐乘风接连不断的哭嚎了起来。
林夕正想得认真,随口道:“什么都不知道,还想要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