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德提的醒,剩下的都是我自个琢磨的。”胤誐泄气的说道:“九哥忒不地道了,我难道就看不透这点破事?”
听说是伊德,老九胤禟微微点了点头,伊德是钮祜禄?遏必隆的四子,新提拔的领侍卫内大臣,也是老十的舅舅,钮祜禄氏最出色的人才,他能看破这点,倒也不奇怪。略微沉吟,他才对胤禩道:“八哥,放手吧,伊德说的有理,既然无人能剥夺老十四的海军大权,就没人能与之争锋,何必等到老十四立了太子再低头,没的伤了和气。”
胤禩暗叹了口气,老九老十都放弃了,他硬撑着又有何益?若是老四能够得手,他现在即便是低头,也仍然有机会,想到这里,他轻叹了一声,道:“是该放手了,十弟去给十四弟传个话,明日后半晌,八哥亲自过府拜访。”
一听这话,老九老十都松了口气,这次,八哥看来是真的放手了,即便是不想放,也非得放手不可,毫无希望,何必硬撑着,平白伤和气不说,还会尽失人心,胤誐连忙应道:“八哥放心,我待会就去,到十四那里蹭酒去。”
胤禩点了点头,道:“海外分封,十弟暂时就不要做指望了,听萧永藻提及,为防动摇国之根本,有可能只允许宗室子嗣前往海外。你家老大才十一岁吧,还早呢。”
“啊?还有这一说?”胤誐登时就苦起了脸。
天空阴沉沉的,寒风一阵接着一阵,却吹不散厚重的乌云,眼看着又是一场大雪将至。
潞河驿北院正房,邬思道手持一卷,围炉漫卷,胤禛则怔怔出神,在广州自传教士口中得知欧洲的真实情形之后,他便沮丧不已,而邬思道这半年来仿佛已是黔驴技穷,闭口不再提老十四和海军,一心只是帮着打理‘摊丁入亩’事宜。
今日抵达潞河驿便闻知了朝廷开年后大举移民澳洲及老十四计划耗资五千万,七年移民千万的消息。胤禛更是彻底感到绝望,南洋全面占领,移民澳洲和海外分封一旦展开,老十四便是如日中天,再也没有机会能够撼动他分毫。
沉吟了半晌,胤禛不死心的问道:“邬先生,咱们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老十四上位,束手待毙不成?”
邬思道抬头看了他一眼,简单的说道:“海外分封。”
胤禛手往下一切,道:“这也没机会?”
“此非我所长。”邬思道毫不犹豫的道:“不过,思道以为,可一不可再。”
胤禛登时又沉默下来,老十四被刺了一次,绝对是严加防范,确实难有机会,但现在除了刺杀,再无良策,正自苦思,大门却被推开了,一阵冷风立时灌了进来,未听禀报,怎得就敢胡乱闯入?他登时脸一沉,抬头一看,却是大为惊喜,来人竟然是老十三胤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