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身份尊贵无比,有钱有势,又一天到晚闲得闹心,闲得蛋痛的黄带子一天到晚便寻欢作乐,混迹于戏园青楼,茶楼酒肆,或者就是满城的找乐子,一个个带着一帮如狼似虎的仆从,牵狗架鹰,在街上吆五喝六、横冲直撞,四处惹事生非,在京城那是出了名的人憎狗嫌。
偏偏朝廷对这些黄带子甚是倚重,视其为大清的四梁八柱,不仅享有多种政治特权和丰厚的待遇,而且还享有司法特权,黄带子概由宗人府管,黄带子犯罪可以折罚,犯笞杖罪,可以折罚钱粮;犯枷罪,可以折为圈禁空房;初次犯徒三年或二年半罪的,折圈禁一年。
一句话,黄带子杀人是不偿命的,犯了法也只能交由皇家大内的衙门——宗人府处理,是以出来混的黄带子有一句口头禅,“告诉你,躲着点啊,好几天没杀人了!”
罗天云见遇上了黄带子,也只能自叹倒霉,忍气吞声的弯腰收拾地上的点心和酱驴肉,见到罗天云不理睬,一旁发笑的黄带子双麒顿觉索然无味,登时又吹了声长哨,将自己的爱犬招了回来。
一见这情形,罗天云自然是明白那恶犬是这黄带子有意命令来抢肉的,不免心里愤恨,冷冷的瞥了双麒那群人一眼。
双麒这群人,那是见了石头也要踢三脚的,一见罗天云那眼神,一个个登时就兴奋起来,一仆从坏笑道:“主子,那王八蛋竟敢不用正眼瞧您。”
“走,瞧瞧去,爷倒要看看从哪里蹦出这么一嘎杂子琉璃球儿。”双麒下巴微微一扬,漫不经心的吩咐道,边说边带着一众仆从围了上去。
罗天云一见这情形不由暗暗叫苦,四处张望了一下,天可怜见,大街不远处就有俩步兵统领衙门的兵丁,他也顾不得糕点了,拔腿就奔着那俩兵丁狂奔而去。
一见乐子跑了,二麒如何肯干,登时就骂道:“麻利儿点,赶紧着追啊。”说着,又吩咐道:“三驴子,放狗。”
三驴子却是有点眼力劲儿,迟疑着道:“主子,那乐子可能是个秀才。”
“一个酸秀才就把你吓得这样?”二麒笑骂道:“放狗,万事有爷担着。”
你担个什么劲儿,上次放狗咬了个小吏,还是我替你受的家法,这乐子万一要是国子监的监生,打打倒没问题,放狗咬,那祸可就闯大了,三驴子心里腹诽不已,这一犹豫,早有两个仆从赶了上去,三驴子这才陪着笑道:“抓到了,主子。”
二麒抬眼一看,果然是抓住了,不由笑着踢了三驴子一脚,笑骂道:“瞧你这德性,明儿起,给爷架鸟笼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