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无端问起郑尽心来了?胤祥落座后,便道:“他们那一群海盗的水手都留在了南洋,其余三百余人都留在厦门进行队列训练,那些人懒散惯了,匪气太重,不折磨一番,不堪使用。”
胤祯点了点头道:“那些海盗,训练之后,表现好的留下,差的就移民澳洲,别带坏了海军风气。”沉吟了一下,才接着道:“我记得郑尽心说过,他们在东海曾经和日本的几拨海盗交过手,我想了解一下日本海盗的情况,你去信让他在上海海军学院候着。”
胤祥点了点头,才试探着道:“日本那小岛有动静?”
将日本的“唐船风说书”制度说了一遍,胤祯才道:“日本虽然国小,却野性为泯,侵略成性,实不可小觑,更不能疏忽。”
“十四弟可是担心海军远征欧洲美洲之后,日本乘机扰乱我东南沿海,破坏天津、上海的造船厂和一应工厂作坊?”胤祥沉声问道,心里却是暗自欣喜。
方苞却是暗忖,这不是杞人忧天吗?日本现在还在禁海闭关呢,略一沉吟,他便道:“日本禁海闭关已经七十余载,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德川幕府能有这胆子?再说他也没那么多兵力。”
胤祥听的一急,正待驳斥,胤祯已是神情肃然的开了口,“方先生此言差矣,前明万历二十年,二十五年,日本丰臣秀吉两次出兵朝鲜,兵力分别是十五万和十六万,其意便欲以朝鲜为跳板侵略我中国,丰臣秀吉更屡有言语欲征服我中华,足见日本欲亡我中国之心早已有之。
另外,自前明立国,荼毒、侵扰我江南的倭寇之乱便时断时续,延续了近二百年,即便是禁海闭关之后,东南沿海倭寇亦不鲜见,这背后岂能没有日本地方大名的支持?
由此可见,日本不仅有胆子,而且胆大包天,十余万的兵力他们还是有的,大清海军的崛起,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们的安危,一旦海军远征,不排除他们有狗急跳墙的可能。
咱们不能冒这个风险,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更不能让德川幕府掌握战争的主动权,打与不打,怎么打,何时打,都必须掌控在我们的手上,由咱们说了算。”
一听这话,胤祥登时大为兴奋,急切的说道:“十四弟,这话听着解气,咱们是否先不清剿海盗,而是去探探日本的虚实?”
“探什么虚实?”胤祯微笑道:“十三哥也忒小心了,咱们在远征之前,打小日本一顿,毁了他所有的船只和造船厂,逼迫他增开关口贸易,逼迫他称臣纳贡。如此才能够完全的掌握主动权,才能全面刺探日本的情报,以后才能想随心所意的蹂躏他。”
方苞一听就傻眼了,万没想到,日本一个“唐船风说书”制度,竟然刺激的十四爷做出如此大的举动来,十四爷此举不仅断绝了日本偷袭东南沿海的可能,更欲彻底的控制日本的海外贸易,听他语气,不是意在征服,而是以蹂躏为目的,真不知十四爷何以对日本如此深恶痛绝?
胤祥却是眉开眼笑,老十四竟然被刺激的提前征日本了,这次可以好好过把瘾了,正欲再好好加把火,将日本变成练兵场,方苞却突然问道:“这事,皇上会同意吗?”
“一举两得之举,皇上为何不同意?”胤祥不假思索的说道。
胤祯沉吟了下,才道:“虽然名义上是征日本,实际上不过是叩关而已,不须登陆做战,只摧毁日本沿海的造船厂,在江户耀武扬威而已,不存在多大的损失,反倒是可以起到实战练兵的作用,再说,让日本称臣纳贡,亦是皇上的一大功绩,增开商埠,于国于民皆是大利,皇上定会欣然应允。”
胤祥却是有些担忧的道:“十四弟,咱那十二艘战舰是否少了点?”
胤祯白了他一眼道:“十二艘战舰去叩关?我丢不起那个人,怎么着也的派出二十艘战列舰,否则何以扬威?又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称臣纳贡,增开商埠?”
调集南洋的战舰?这么大规模?那还有我什么事?胤祥不由试探着道:“十四弟应该不会去吧,南洋还要抢劫欧洲的商船,还要调运远征的各种后勤补给物质,总得有人坐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