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颇为不解的道:“如今形势比人强,先生何以不让我去迎一迎?十三弟又不是外人。”
“今非昔比,十三爷此番前来,定是身为说客。”邬思道幽幽一叹,道:“一叶知秋,咱们才心动,十四爷便已开始防患于未然,这盘棋,不好下啊。”
胤禛眉头一皱,道:“老十四动作那么快?”
“对十四爷而言,局势越稳定,对他越有益,他自然要未雨绸缪。”邬思道淡淡的说道:“对四爷而言,却是越乱越好,不过,如此一来,四爷想暗中挑拨或是栽赃十四爷又或是其它举动,怕是难度不小。”
胤禛点了点头,老十四若是预做防范,想刺杀老八、嫁祸于老十四,难度确实不小,略微沉吟,他才道:“看看十三弟这位信使如何说。”
“无非是恫吓罢了。”邬思道不以为然的道。
胤禛点了点头,却是起身取出围棋在桌子上摆开。
胤祥来的很快,进门见胤禛与邬思道正在收拾棋局,便微笑着道:“四哥与邬先生好悠闲,这天都快塌了,居然还有如此闲情逸致?”
“即便天塌下来,又与我何干?”胤禛起身笑道:“十三弟来的正好,我已命人去取酒,分别在即,您陪邬先生好好喝一杯。”
“四哥,今日可不能喝酒。”胤祥笑着摆了摆手,而后收敛了笑容道:“皇阿玛昨晚中风,如今仍是昏迷不醒,四哥难道未收到消息?”
胤禛点了点头道:“这事我听说了,不过,既然未通知一众上书房大臣,便说明皇阿玛病情并不严重,四哥远赴欧洲在即,早已心如止水。”
“四哥倒是提的起,放的下。”胤祥含笑道:“如此,十四弟让我转述的话,也可免了。”
“哦?”胤禛佯做好奇的道:“十四弟有话转告?”
胤祥心里清楚邬思道的能耐,也不欲多绕圈子,便直言道:“十四弟担心皇阿玛病情加重,更担心京城不稳,特意着十三来劝说四哥,希望能全兄弟之情,否则,不介意新帐旧帐一起算。”
“看来,十四弟对有些事情始终是念念不忘。”胤禛微微苦笑道:“如此一说,四哥的欧洲之行,怕是凶多吉少。”
胤祥没料到胤禛竟然借题发挥,反打一耙,微微一滞,才道:“四哥倒是多虑了,十四弟若是无端对四哥不利,十三便是拼了性命,也要阻拦,四哥大可放心。”略微一顿,他又接着道:“十四弟已经调遣南洋舰队北上了,十三也希望四哥不要做无谓之举,否则十三夹在中间很为难,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目前,真没人能够争得过十四弟。”
南洋舰队北上了?胤禛闻言一惊,这可是新情况,他不由瞥了一眼邬思道,难道老十四未卜先知,早料知京城将有大变?还是另有缘由?
邬思道微微沉吟着道:“南洋舰队北上了?远征欧洲的计划有变?”
胤祥微微一笑道:“不瞒四哥,十四弟准备在远征欧洲之前拿倭子国练练兵,早已调动舰队北上,如果京中有变,海军不日便可进京。”
倭子国?日本?邬思道不由暗叹一声,南洋舰队来的可真是时候,十四爷的运气也忒好了点。
就在这时,一护卫在外低声禀报了一声,胤禛朝两人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邬思道则含笑道:“十三爷对远征欧洲是何看法?”
胤祥略微沉吟便道:“十四弟既然敢出动南洋舰队二万海军远征,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再加上四哥和邬先生大才,凯旋而归,毫无悬念。”
胤禛很快便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道:“新得到消息,皇阿玛刚醒了,下旨革掉隆科多九门提督之职,取而代之的是鄂伦岱,说完之后又陷入昏迷,病情有加重的趋势,如今,一众上书房大臣已经赶往畅春园,另外,一众兄弟也已经前往畅春园。”
胤祥和邬思道听到这消息不由都是一呆,第一个反应,便是康熙病糊涂了!
鄂伦岱与胤祯有仇,又是八爷党的顶梁柱,他出任九门提督,这不是逼迫胤祯造反?更何况海军的南洋舰队早已经北上,康熙的病情又再度加重,京城不出大乱子都不可能!
如此大变故,不知道胤祯会采取什么对策?会否真的调动海军进京?想到这里,胤祥再也坐不住,匆匆起身告辞,出门便径直赶往畅春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