恂王府,书房。
胤祯面对着胤祥、胤禄、方苞三人侃侃而道:“畅春园既然封锁消息,则足以说明皇上的病情超出了太医们的掌控,皇上再度昏迷,究竟会不会醒,何时能醒?连太医也没有把握,否则,一众上书房大臣不会出此下策。
如今,海军尚在北上途中,由于是逆风而行,舰队到达天津,至少还得二十余天,正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而鄂伦岱接手步军营,只要舍得花银子,一旬时间就能整合出个模样来。
鄂伦岱与我的那点恩怨,我就不赘言了,让人堪忧的是鄂伦岱的行事风格,其人刚愎,高傲,桀骜不驯,凭着家世,自幼便是一帆风顺,不仅与其兄弟关系恶劣,与其父亲的关系也恶劣到了极点,他在任镶黄旗汉军都统、骁骑营掌印总统大臣等职时,亦是一贯的我行我素。
此人去年在天津被我当众羞辱,必然引为奇耻大辱,如今持掌步军营,以其胆大包天、我行我素的个性,必然会极力怂恿八哥争储与我们一较长短,八哥本就未泯争储之心,岂能经得住他怂恿?
一旦八党再次与我们公开争储,三哥、四哥必然乘势而起,三哥书生本色,倒不足虑,但四哥浑水摸鱼的本事却着实不小,届时,京城必然大乱。
我们在京城的实力甚是薄弱,面对这种局势,我们如何自处?”
胤祥却道:“十四弟,上书房大臣和领侍卫内大臣联手封锁了畅春园的消息,在不明皇阿玛病情底细的情况下,八哥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若是一旬时间仍无皇阿玛的确切消息,他们有足够的理由发动百官联名具奏要求公开皇阿玛的病情,此举,基本上不存在任何风险。”胤祯呷了口茶,从容说道:“这一点,难不到八哥他们。”
“十四哥,既是如此,不如暂去天津避一避。”胤禄轻声道:“天津海军学院尚有一万余新兵,自保绰绰有余。”
胤祥也道:“十六弟这提议不错,退一步海阔天空,咱们跳出这是非之地,坐山观虎斗,待南洋舰队抵达天津,再返回京城不迟。”
“此议不妥。”方苞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如今皇上病情不明,此时离京,无异拱手将机会让给八爷,而且,此举亦会大失人心,此时,半步也不能退!”
“方先生所言甚是。”胤祯点了点头道:“此时离京,皇阿玛若有不测,我们白白失去了大义名分,一旦八哥主导了京城局势,我们的处境则相当被动,再则,若是皇阿玛清醒过来,我们不在京城,届时,皇阿玛又会如何想,如何看我们?”
听的这话,胤祥不由皱着眉头道:“一旦八哥公开争储,鄂伦岱必然刻意针对十四弟,不离京,如何自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