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两日,就到了杭州,投帖求见胡宗宪。
却不想。胡总督府上的门客脸色非常难看,回报说总督大人去温州海门卫巡查防务了,让吴节在驿站等着。
这一等就是十日,将吴节等到腻烦。
倒是蛾子等人非常高兴,将西湖和杭州附近的风景都看了个遍。
吴节也没心思去游玩,每日都让随从去总督府问胡宗宪回来没有。
这一日,总督府总算来信,说胡大人已经回来,请吴节过府议事。
于是,吴节就带了连老三过去,这算是吴节第一同大名鼎鼎的胡宗宪第一次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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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北京裕王府中。
这一日正是裕王读书的日子,正好轮着高拱讲学。
陪坐的还有谭纶。
读了两章论语之后,三人照例谈起了朝政。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就说起了吴节到东南督促胡宗宪用兵一事。
裕王叹息一声:“吴士贞虽然破有才名,也懂得机变,可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要想让军队出兵,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其实,谭纶熟悉军事,这次朝廷应该派他去的。”王爷显得有些忧虑:“原本以为厘金制一出,军费充裕,东南战事应该能够尽快底顶,却不想拖延至今,还看不到个了局。”
谭纶:“我是王府中人,若去东南,只怕胡宗宪未必买帐。毕竟,他是严阁老的门生,无论我说什么话,他与情于理,都不会答应的。吴士贞乃声名正著,为人又懂得权变。他入试以来,除了同小严有过不快。好象就没得罪过什么人,人缘是极好的,颇有道德君子的模样。派他去,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转圜的余地。”
王爷叹息一:声:“党同伐异,世上的事情,多半坏在这上面。”
高拱冷笑一声:“厘金不就是吴节弄出来的吗,如今军队吃饱喝足,都养成了猪,谁肯上阵拼?这个屁股他吴节不去擦,谁肯去垫背?”
王爷:“也不能这么说,如今国库空虚,再拿不出银子来。吴节的厘金制却是救了急,去年一年,朝廷的亏空就比往年少了三百多万两。不过,孤倒是不看好他这次去浙江能有什么收获,估计会空手而归。”
谭纶:“吴节这人机敏得紧,如果说不服胡宗宪,但能够争取军中几员大将,倒也是一件奇功。”
王爷眼睛一亮:“确实是这个道理,谭纶你说得在理,真是一语中的。胡在江浙经营多年,确实是针插不透水泼不进。可他是个文官,前些年在处置俞将军一事上,颇失士心。再说,胡又不直接带兵,他的权威是建立在将士们的拥戴上面。”
谭纶微笑:“依下官看来,胡宗宪手下能打的军队也只有戚继光一支,倒是可以在这里着手。”
高恭突然一声冷笑:“戚继光,小人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