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震南还在不停地试探着方天的口风,其实也是对方天的情况有所察觉。因为方天的锻体术极为玄妙,再加上一直以来方天的粒状灵识也是极难让人探查的,在方震南通过自己的灵识扫过方天的身体时,竟然一点端倪也没有看出来。
灵识扫过无功,方震南也是有心理准备的,每一次方震南的灵识扫过方天的身体时,都得不到一点结果,这到是正常的。
可是当方震南经过言语试探后,见方天也好像没有察到到自己灵识扫描一般地,仍自在那里得意着,方震南才放心了不少。
当方震南看到,方天竟然一点也不准备搭理自己,也不接自己问他功法修为境界的茬儿,却反而说起了诗社的事情后,方震南也完全放心了。
方天这样说,明显有一些要转移话题的意图。
观察到这时,方震南还是细想了一下。
方震南虽然也仍然不明白,“诗社”算是怎么回事,但他在心里却还在不停地思索着“这个臭小子,这两个月在红月王城里,又能有何进境?即便他再能,至多也不过也还是和自己一样,也就是阴木大成之境,自己可是阴木大成有十余个年头了,不管是功力上还是小法术的运用上,那样不是远在这个小子之上的?怎么的我就怕了你这小子不成?”
自以为想透了后,方震南才笑着说道:“好啊,心境上有了进境,功法一道上自然也是修练起来如鱼得水的。也还罢了,爹爹我好久都没有考较过你的功法进境了,今日的天气就不错,来吧,让爹爹我再看看你功法练的究竟如何了。”
别看潘夫人一直与儿子有说有笑的,其实她也是早就等着夫君说出这一句话了。
于是在听到了方震南的这句话后,潘夫人也笑着看了眼方震南,又带点怜意地看了眼方天。潘夫人心里也暗思忖着,“儿子怕是又要吃些苦头了,不过管他呢?还是我们看表演的事情更要紧些。说起来已经好久没看到儿子的精彩“表演”了,真的很期待噢。”
此是这个做娘的却也只是在心里想着要同情一下儿子的,可她那里又愿意放过眼前这个,可以看着宝贝儿子“出糗”的好机会?尤其是自己家儿子“出糗”时,所做的那一系列扣人心弦的动作,简直要把她这个当娘的迷疯了啊。
潘夫人也不管这对父子二人如何在嘴上和心里的斗法。一看到好戏就要上演了,潘夫人就转头看向了朵儿。
这会儿因为心急,潘夫人不免也语速快了数分地对朵儿吩咐着道:“朵儿啊,你先去准备几件新衣服过来。我家的天儿长得很快啊,过几日也是该再添几件新衣了。”
潘夫人的话虽然说的极隐晦,可谁都能听出来,她这样做,显然是给儿子准备的。此时潘夫人仍然认为,等会儿方天的衣服不免要被火烧光,遮体的衣物当然要准备好。但这话她却不能明说,反正这事儿那不是谁都知道?真要直白的说出来,那就不好了。
停顿了一下后,潘夫人又忙加了一句话道:“对了朵儿,你再带点茶点、瓜子什么的。”
潘夫人说完这话,却也有些心亏,她也心虚的偷窥了一下儿子的表情,因见方天愁眉苦脸的低着头,潘夫人才放心下来,接着笑着对朵儿挥手道:“去准备吧,有了这些才好坐下来,经看看他们父子二人这一段时间以来,各自进境如何。”
不过这一下子,潘夫人的一个戏迷的范儿,就算是彻底的暴露无疑了。
不过方天看似是愁眉不展,实际上却一直六识尽出,注意着周遭的动静。听到潘夫人吩咐着朵儿,方天心下也才一定。娘亲已经开始准备了,他就知道今天,这个他期待了很久的考较算是要顺利的开幕了。
这时方天却更不敢露出丝毫异色来。
要报三年之仇的机会,何其难得啊,可不能在成功之际,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功亏一篑。
方天也最怕朵儿这个丫头会在不慎之下,坏了自己的好事。听了娘亲的吩咐后,方天遂瞪着眼,装作迷糊的回头来。扭头后,方天才对着朵儿使了个眼色,又挑了下眉。
朵儿看着方天使了眼色,又挑眉让自己快走,朵儿也忙强忍着笑意,低下头出去,也忙起来为方天准备起衣物和潘夫人的小点心之类的看戏必备之物事来。
支走了朵儿这个最有可能泄露自己底细的人后,方天这才又吐了口气,转回头来,接着装出一脸苦笑的样子。
方天无辜地看着父母二人,此时方天的脸上却故意地仍带着些许迟疑之色。
沉吟了一会儿,方天才小意地对母亲说道:“娘亲啊,儿子这几日还真是琐事缠身,那里有时间去修练的?这个,呵呵,娘亲我看考较之事是不是可以再推后几日?反正爹爹这几日也没有啥事要忙的,刚好儿子也想到了一些与修练有关的事情,儿子就先回房去静思一下,这几日就必有所得。”
方震南见方天这会儿还想要退缩,他的心里就更是笃定了起来。方震南那里愿意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儿子方天是什么人方震南是很了解的。方天的功力日见精深浑厚,他的身体也一直越地向着非人的方向展着。在上一次考较时,儿子的拳风就已经能撼动了他的护体法诀“金刚术”了,再过几年这个考教办法也是不成了。眼瞅着能正大光明的教训儿子的机会变得越的少了起来,方震南也还深悔当初定下的一月考较一次的家规是不是订错了呢。这一年以来,方震南都恨不得将它改成日日考较才是好的,可这话他又不能轻易地说出来。所以当听到方天说想要推迟考较的言论后,就听方震南一脸正色的向方天责道:“胡闹,这日常考较也是你能置喙的?又怎么是你想改日就改日的?为父已经决定了,考较之日就是今天。”
潘怜儿也是知道夫君的那点小心思的。
不过做为母亲,虽然也盼着早点看到一场“大戏”她却也不想硬逼。
潘怜儿先是对着夫君轻笑了一下,安抚完方震南后,她才轻声的劝起儿子来:“就听你爹爹的好吧?天儿,你可是如今方家这一代中的天才噢,可不能堕了自己家志气,你可要顶住噢。”
果然能如愿,方天见再没有其他事端生,考较进行的也还算是顺利的。于是在方天心里早就偷笑了起来,但他却偏垂着头还是装着一幅不情愿的样子,一路磨蹭着,还带着一脸苦色随父亲方震南走向了大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