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也乐了:“柳施主说得不错,八公那八个老家伙,没干过正事,就是玩人。淮南王刘安,民间传说,服食丹药,白日飞升,正史记载,造反未成而自杀,你信哪一个?”
“我不知道,过去之心不可得!”柳致知说到。
“你倒会曲解佛祖的话,不过《金刚经》上全废话,是不是佛祖所说,有谁知道?”法空也说到。
“你这个老和尚,居然满口胡言,居然疑经,你为何而来?”柳致知脸上露出笑容。这是柳致知第一次没有用法师称呼他,而用老和尚,不是看不起,恰恰是对他的尊重,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该如何做事,法空已不迷信经书,从经书中跳出,也是一种大智慧。
“疑经不疑经,佛法是靠经传的么,我来此,是因为知道这个地方有因果要了,就来了,你又为什么来?”法空反问到,他话中意思,柳致知知道这个和尚已接触到佛家所谓宿命通,知道一些事情与己有关,用道家的话说,已触摸到天机。
“我是受人嘱托来救人的。”柳致知说到。
“我事已了,因果已了结,老和尚走了。”法空说完,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好像想起一件事,将手中的青铜匜抛给了柳致知:“这东西送给你,本是道家的东西,看你的修行也是道家一路。”
“这东西不是你寺中传下来的?”柳致知好奇地问到。
“是又怎么样,当年元际从道门得到,传了一千多年,临走前回到家乡,结果一千多年后却飘落海外,今天你杀了渡边,自然归你,你想进八公洞,自己去碰碰运气。”法空说到。
“你不想进八公洞去看看?”柳致知又问到。
“有什么好看,当年元际从中得到不腐的药方,临死前跑回家乡,想落叶归根,死后一千多年,却被搬去日本,你说他现在如果能动,会不会跑回来?我可不想以后被人盗来盗去。”法空哈哈一笑,飘然而去。
柳致知目送法空离去,这个和尚倒也洒脱,柳致知心中也升起一走了之的想法,随即又升起另一个想法,自己来此无意中卷入此事,既来之,则安之,没有必要逃避,自己不是法空,法空来此是感觉到有因果要了,因果了结,自然抽身而去,而自己是闯入此事中,事没有了结,没有必要学别人,如果那样做,就是一种逃避。
想到此,柳致知便顺山道而下,此时已入夜,白塔寺的灯光也已经熄灭,在月光下,柳致知和之前一样,灵觉感应着身边的一切,不紧不慢向山下走去,刚到山下,在白塔寺门口,居然又发现两人如他一样在闲逛,不用想,对方也应该是修行人,两人方向正好相反,是上山,两人身穿西装,衣冠楚楚,如果在白天看到,谁都认为这是两个白领人士,是社会上成功人士,年龄都不算大,三十左右,但这样的人在夜里观赏风景,让人怎么看也不对劲。
两人也看到柳致知,微微一怔,也明了柳致知的来意,便向柳致知点头,算打一个招呼,柳致知也点头示意,两方并没有说话,擦肩而过,各自而去。
柳致知顺着路,现在他已进入炼丹谷,不过现在的炼丹谷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可观之处,加上现代旅游业开发,根本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他便一路向南,从东南拐入正南向,不知不觉中到了孙家花园附近,以此为中心的南北两山坡均有大量石林地貌景观及“古生树”奇观,使人有地种峰回路转、神秘莫测之感。
柳致知正在考虑是否入内一观,南方略偏西传来法力波动,那边有修行人,柳致知当下不再犹豫,直接向那边赶去,却到了一条东北―-西南走向,九曲回环,盘旋而上,有谷涧的山谷,柳致知估计是到了忘情谷。
虽在夜晚,柳致知还是看得很清楚,谷中有曲径小溪,水声淙淙,如歌如吟。峡谷两侧,古木参天,树生石中,石立谷边,石柱群生,奇形怪状。应该是忘情谷,柳致知无暇细观风景,直接向法力波动处而去,在一片林中,树木并不密,地面芳草凄凄,中间有石径盘曲,不少人聚在那里,在夜里聚在此处的,当然不是游人。
这些人散得很开,除了中央两方之人对峙,其他人散得很开,这些见柳致知来到,也未露出惊讶之色,而是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投向中央对峙的两方,中央对峙两方,一方柳致知认识,虽不知其名姓,是柳致知刚来八公山时下山遇到的五人,一个道士和四个打扮上是普通人的一方,另一方是四人,柳致知并不认识,两方好像交过手,有两人身上衣衫凌乱。
柳致知又打亮了一下其他人,隔得比较远,有七八人,但其中有三人却是一伙,其他人都散开,可能是临时而来,出乎柳致知的意料之外的是,却发现两个熟人,一个是那三人中一个,其中一人正是虞山的葛淼,柳致知估计是铁血盟的诸人,另一个却是单独一人,柳致知见过几次面,是龙虎山的张启威。
两人也看到了柳致知,张启威点头示意,柳致知也点头招呼,而葛淼直接叫了出来:“柳小兄弟,你也来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