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听到这声音立刻大喜,快步走进酒楼,只见两伙人正在酒楼大堂上对峙。酒楼中桌翻椅倒,一片狼藉,显然发生了一场大战。客人都溜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店小二和掌柜的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想要劝架却又不敢。其中一伙人,正是阿娇带着阿长和胡书生三人,另一伙人却是一高一矮两个和尚带着七八个粗豪汉子,还有几个汉子倒在地上爬不起来,显然是阿娇的杰作。
只听阿娇喝道:“你们欺负人就是不行,我才不管什么‘金山寺’‘银山寺’呢!”高个和尚怒道:“敢在杭州城中撒野,今天就要让你知道金山寺的厉害。”说完,就要动武。无邪高声喝道:“且慢动手。”说完缓步上前。两个和尚一起望去,见是一个年轻道士和一个妙龄女子,不禁一怔。却听阿娇拍手笑道:“好你个小道士,我正想你,你就到了。”阿娇忽又看到无邪身后的谢灵,立刻做了一个鬼脸,笑道:“好漂亮的小姑娘,是你老婆,还是你妹子?”
谢灵的脸立刻红的像苹果一般,垂下头,不知如何是好。无邪连忙岔开话题,笑道:“谁又惹恼了我们阿娇的大小姐?”阿娇脸上立刻现出怒容,指着两个和尚背后的几个粗豪汉子说道:“这几个家伙好生无礼,诬陷好人不说,光天化ri之下还敢生拉硬拽的动粗,我阿娇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事情。”一个和尚冷笑道:“我们金山寺岂能随便的诬陷好人,这人拿的明明是我们金山寺的金子,我把她拉回寺,拷问一番,又错在哪了?”胡书生摇头晃脑的说道:“这位高僧,俗语云‘捉贼捉赃,捉jian捉双’,你说金子是你的,可有什么证据?”矮个和尚怒道:“我们本寺的金子,我还不认得,再说,她一个孤寡婆子,哪来的这些金子”。
无邪听得如坠云雾,插话道:“阿娇,是谁的金子?”阿娇回首一指,道:“是她。”接着“咦”了一声,道:“人呢?”一个声音颤巍巍的道:“老身在这里呢!”接着,从柜台后面走出二人来。一见这二人,无邪哑然失笑。原来这二人是一个年纪极大的老婆婆,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这老婆婆弯腰驼背,脸上全是皱纹,走路摇摇晃晃,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小姑娘扎着一个冲天辫,一脸稚气。二人一个驼背,一个幼小,站在柜台后面,无邪竟然没有看到。
无邪转头对金山寺的和尚说道:“这二人就是偷窃贵寺的罪犯么?”高个和尚点头道:“是,他们就算二人不是直接下手,也必定是从犯或者窝赃。”无邪又对那老婆婆道:“你们姓甚么?是哪里人士?”那老婆婆道:“老身姓贾,这是我孙女菱角,我们住在杭州西边的西山村。”无邪问道:“这金子是怎么回事?”贾婆婆道:“我们虽然住在乡下,祖上却做过尚书,是世代的书香门第,家里有千亩田地,也算是大户人家。我有一个儿子,是个书生,去年进京赶考,岂料一去就没了音信。今年大疫,家里的人口都死光了,只剩下我们一老一小。”胡书生叹息道:“鳏寡孤独,年幼失怙,可怜也!可怜也!”
贾婆婆接着道:“我们一老一小在乡下活不下去了,便带着家里多年积攒的金子,到杭州城里讨生活。今ri,我们拿出金子来到集市上买了些物品,岂料随即便来了一群大汉,赖我们偷了他们的金子,非要把我们带走。我们乡下人何曾见过这般阵势,吓的要死,多亏了这位姑娘,仗义执言,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完老泪纵横,那女孩也扑到婆婆的怀里哭道:“nainai,我害怕!”
无邪心中怒气暗生,又转头对金山寺的和尚道:“这位婆婆说金子是她自己的,你们说是你们金山寺的,可有什么证据。”矮个和尚冷笑道:“她一个乡下人,哪来的这么多金子,分明是在撒谎。我们金山寺在杭州城中办事,还需要什么证据,只需捉回去拷问一番,什么证据都有了。”阿娇怒道:“没证据,就抓人,凭什么?”胡书生则道:“草菅人命,无法无天,吾不能忍也!”无邪心中越来越怒,脸上却笑嘻嘻的,说道:“贾婆婆,能给我看看你的金子么?”贾婆婆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块金子,递给无邪,无邪拿过金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忽然,惊呼道:“这金子我见过!”矮个和尚眼睛露出怀疑的目光,说道:“你在哪里见过这金子?”无邪嘻嘻一笑道:“我在我家里见到的,这明明是我丢的金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