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一怔,“献帝爷那会儿还在?不是说着是晖宗爷朝的事情么?”
安丰亲王淡淡地道:“此事生之后,前朝后宫一律禁止提起,史书也不许记载,靠人口述相传,自然有误,当年献帝爷还没驾崩,神智还十分清晰,下旨之时,内阁有两三位老臣在场,皇室中也有人在。”
宇文皓听得这话,倒是奇怪了,“那按照您这样说,晖宗爷反而是为裕亲王平反的,宝亲王为何却要挖他老人家的坟?”
就算是要复仇,也该是找献帝爷啊,不过,这话宇文皓可没敢说出口。
“正如本王方才说的那样,很多人都误以为是晖宗爷的意思,晖宗爷登基没多久,便为裕亲王平反了,大家便以为他是粉饰太平,掩饰自己犯下弑杀叔父的罪名,晖宗爷确实是粉饰太平,但不是为自己,而是为皇家,当年的裕亲王,着实是有心谋反。”
宇文皓大吃一惊,“真是谋反?”
“没错,满门抄斩确实是严重,但是,对裕亲王来说,一点都不冤枉,冤枉的是陪他一块死的家人府臣门人等,这件事情在当时牵连很大,除了他之外,还有十几位朝廷命官被杀头,他们都参与了谋朝篡位。”
“竟然这么严重?”宇文皓震惊不已,若说牵连了十几个官员一同被杀头,算是北唐开朝以来最严重的案子了,但是,此事竟然被遮掩了过去,史书记载,只是略略带过,最后甚至还平反了,说此案乃是冤案。
“如此严重的罪行,最后怎么可能平反?那不是等同说献帝爷错了吗?”元卿凌在旁边听着,觉得很不可思议,晖宗爷为何要这样做呢?
献帝当年下旨赐死裕亲王,做儿子的却去帮他平反,真是打自己老爹的脸啊。
安丰亲王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晖宗爷当时对外也说是他的意思,他登基之后,为裕亲王一家平反,还顺带下了罪己诏,至于为何他要这样做,是有内情的,但这些内情和如今无关,和当时的案子也没有关系,如今不提也罢。”
“换言之,宝亲王其实也不知道内情,否则他不会盗了晖宗爷的遗体。”宇文皓道。
“不知道全部。”安丰亲王点头。
宇文皓问道:“那这些年,就无人看出他的不对劲来么?”
“他原先并不是这样的。”一直没说过话的安丰亲王妃,忽然出声。
众人看着她,见她神情伤心多于愤怒,想起宝亲王是她养大的,想来,如今最失望最难过的人应该也是她了。
“您的意思是说宝亲王往日并没有仇视晖宗爷?”元卿凌问道。
安丰亲王妃缓缓地道:“当年献帝下旨把他们满门抄斩,旨意下达的那一天,裕王府一个姬妾刚好临盆,是我接生的,也把他们母子带走,因姬是没有名分没有封号,加上当时主办此事的是炜哥,因此我带走他们母子的事情便可瞒天过海,便是晖宗爷,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炜哥是谁?”宇文皓一时想不起来哪位老臣叫炜哥。
安丰亲王神色淡漠地道:“本王!”
宇文皓呃了一声,才想起安丰亲王名宇文啸,字有炜。
“难怪他要见您,原来当年奉旨抄斩裕亲王府的是您。”宇文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