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说我准备去飞云涧看一看的时候,屋子里面的所有自愿者都表达了反对的意见。
董早告诉我,说那个地方,非常难去,需要穿过一条又湿又滑的山涧小道,稍不留神就会滑到到下面的山崖去,葬身乱石之中,她们之前也曾经想去那边家访的,结果到了跟前,却还是放弃了。
据之前的志愿者告诉她,说没有专门的登山工具,是根本过不去的。
听到这话儿,我更加确定了。
看得出来,排山蛊苗还在,只不过受到当年的洪流波及,逆转不过大势,只有避世不出,隐居在了那飞云涧之后,安度余生。
一帮人劝我,我也不想多做解释,笑了笑,说好,我知道了。
聊了一会儿天,午饭已经做好了,董早等志愿者邀请我们一起吃饭。
饭是红薯饭,菜则是些青菜萝卜,另外还弄了点儿老腊肉,算是添点儿荤腥,看得出来,这是为了我们的到来特意准备的,若是平日里,只怕他们的生活还会更素。
不过我却并不挑食,事实上,对于我来说,有一顿热饭,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午饭过后,我从乾坤袋中拿出了一沓钱来,差不多有三万多人民币,这是从那些毒贩的身上搜出来的,还有一些美金,不过我怕惹麻烦,就没有拿出。
我把钱递到了董早的手里,告诉她,说这钱不多,一份心意,让她拿着,给学校做些事情。
董早瞧见这么多钱,顿时就愣了,第一反应是拒绝,如此推辞许久,这才勉强收了下来,还规规矩矩地给我写了一个收据,另外还把在地里面干活的校长给叫了回来。
说句实话,这些踏踏实实、默默无闻的志愿者们让我挺感动的。
他们才是这个民族真正的脊梁。
给完钱,我们离开了村小,然后朝着飞云涧那便进,路上的时候,虫虫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不错,现在进步许多了。
我问什么进步了?
虫虫看了我一眼,说眼光,还有胸襟,之前的时候,你对于钱财,总有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热爱,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在你刚才把钱给出去的那一瞬间,我觉得你挺帅的,对不,念念?
苗女念念笑了,说对,男人给钱的样子,都挺帅。
两人开着玩笑,倒是把我给说脸红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虫虫这般夸奖我,我莫名地就开心起来。
仔细想一想,刚才给钱的时候,我心里面没有任何挂碍,因为在我心中,真正珍贵的已经不再是金钱。
在热带雨林中行走的这段时间,对于我来说,就仿佛是一次心灵之旅,世俗加诸于我心中的那些车子、房子、票子之类的东西都已经变得十分淡薄,如同过眼云烟,相比之下,情谊才是最让我珍稀的东西。
仔细想一想,或许是我们太害怕失去了,所以才会如此看重吧?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传说中的飞云涧。
真正到了跟前,才明白董早他们所说的话并没有假,狭窄的山涧小道上湿漉漉的,不时有水渗出,往下流淌而去,满是青苔的小路滑滑的,一不小心踏空了,下方就是几十米、上百米的山涧,而在更远处,甚至还有溪水从上空飞溅而落,更是平添了几分凶险。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我的心里,下意识地浮现出了这么一个词语来。
站在飞云涧的入口处,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对身后的两个女子说道:“我打前吧,不管出现什么事情,你们都照顾好自己。”
她们点头,而我则先前走去,一开始的时候,路途倒也并不算艰险,然而到了后面,我就感觉走得有些困难了,好多地方,似乎是故意弄出来折腾人的,需要很费心思。
如此我们走了一刻多钟,前面的路口转折处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什么人?”
我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抓住山壁的棱角,说谁?
那边有人高声喊道:“这里是私人领地,你们不要过来了,不然滑落到下面去,摔死了,我们可不管不了呢……”
说话的是个半大孩子,我笑着说道:“小哥,我们是过来玩的,都快走到了,哪里能再回去呢?”
那人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严厉了,说婆婆交代了,任何人都不能够进来,你们要是敢硬闯,我就,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