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兄?
我们本来坐在院子葡萄藤下的石椅之上,此刻听到外面有动静,一下子就都站了起来。
难道是茅山刑堂过来驱赶我们离开的人?
大家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而性子比较急的五哥甚至直接将手摸向了腰间去。
这次过来,他可是带了武器的。
不过这时三叔却伸手拦住了他,压在他握剑的手掌上,低声说道:“这儿是别人家里,你不是此间的主人。”
五哥听到这话儿,又缓缓地坐了下去。
这个时候,徐淡定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来到了院子前,把门打开,瞧见外面那人,拱手说道:“原来是林峰芒林师弟,深夜来访,不知道有何见教?”
他知道我们心有忌惮,却是并不请人进到院子里来。
外面那人与他见礼,然后热情地说道:“徐师兄有礼了,我刚才路过街市的时候,听人说你回来了,心中欢喜,特意过来瞧一瞧——你在米国好好的,怎么就想着跑回来了呢?”
徐淡定彬彬有礼地说道:“家母查出有肾脏衰竭,我准备带她去京都治病,所以特地请假,赶回来接她。”
那人说原来如此……徐师兄,今夜可有空,许久没见你了,咱们哥两个去前面酒肆,把酒言欢?
徐淡定十分客气地拒绝道:“不了,自从调到国外工作,我便戒酒了——你也知道,在国外工作,压力太大,我生怕三两杯酒喝多了,说了胡话,那可就耽误工作了。”
那林峰芒笑了笑,说这是在自家宗门,与外国哪里能比?
他极力劝说,徐淡定依旧不答应,说不了、不了,今夜天晚,我明日还有事情,就算了吧……
他极力推辞让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徐师兄,其实我这次过来,是帮人邀请你过去做客的。”
徐淡定抬起了头来,说道:“谁要见我?”
林峰芒说道:“罗勇豪师兄……”
徐淡定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与罗勇豪师兄并无故旧,彼此见了也尴尬,不如不见——林师弟,天色也晚了,我还得服侍母亲安歇,便不与你多说了。
他有点儿不近人情地闭门谢客,那人即便是还想多说什么,也拉不下那脸来,不得不出声告辞。
不过听对方的反应,应该并不痛快。
关上了院门,徐淡定回到院子里来,瞧见我们都朝着他望了过来,不由得苦笑两声,说道:“抱歉,打搅大家了。”
萧大伯走上前去,说道:“该说抱歉的是我们,害你卷入这件事情里来。”
徐淡定摇了摇头,说陶庭倩是陶掌教的孙女,她突如其来地死去,如果一点儿说法都没有的话,堂堂茅山的脸面,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件事情不只是你们的事情,也是每一个自认为茅山宗弟子出身的人,所必须要弄清楚的事情……
萧大伯叹了一口气,说能够有你这想法的人,不多。
徐淡定看着他,说别人不知道,但我却晓得自己,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徐淡定并不多说,与我们抱拳之后,又折回屋子里去了。
萧大伯回到葡萄藤下来,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多言,屈胖三忍不住问道:“那个什么罗勇豪师兄是谁?”
三叔回答,说是茅山宗的长老,曾经是他父亲徐修眉最得意的弟子,只不过继承了那长老之位后,无论是态度还是行事的做法,都不算太好,名声不堪,所以徐淡定有点儿瞧不上他。
萧大伯叹了一口气,说茅山宗,这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茅山宗最辉煌的时候,十大长老之中,随便拎出一长老来,在江湖上行走,都会受到别的宗门掌教一般的对待。
那个时候,茅山长老可是一个很厉害的代名词,个个都是得道真修。
只可惜,现如今的茅山长老会,已然是大不如前了。
我们又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刑堂的人找过来,萧大伯了话,让大家都会去歇息,等待明日,众人便都回房歇息。
次日醒来,因为环境陌生,我并没有照常理早起锻炼,而是来到院子里等待。
我不是最早的一个,萧三叔早已起来。
他在院子的角落里,不断擦拭着一把木剑,很仔细,就仿佛在抚摸自己的情人。
我看得出来,三叔应该很认真,对于这一次的行动。
没过一刻钟,人都到齐了。
萧大伯拦住了准备出门的徐淡定,认真地说道:“你还有事,需要带你母亲去京都治病,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
徐淡定认真地看着他,说老领导,若你是我,该如何办?
萧大伯愣了一下,方才说道:“若我是你,就带着母亲离开,不掺和这件事情了……”
哈、哈、哈……
徐淡定笑了,说老领导你退休了,却开始不说实话起来——走吧,石斛那个家伙我多少听过一些,为人虽然刻薄寡恩,但绝对不会肆意妄为,他既然让您吃闭门羹,自然是有所凭恃的,若这事儿是那位的意思,只怕你们这次去,又得吃一回。
萧大伯说吃闭门羹我不怕,怕就怕影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