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为什么这件事情,一直到送殡途中,出了意外方才被现?
之前入殓的时候,以及确定遗体之时,怎么就无人知晓?
为什么陶一尘确定这件事情之后,居然撒手不管,什么都不问便自行离开了?他难道不关心自己女儿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下落么?
我满腹的疑惑在脑子里浮现,而这个时候,周遭的人都明白这是一场闹剧,于是走的走,散的散,除了茅山宗上层的这些人,以及送殡的班子之外,几乎没有再留下来的人。
哦,对了,还有我们。
我们目目相觑,这时萧大伯突然动了,他走向了冷着脸的执礼长老雒洋,拱手说道:“雒长老,不知道能否将你手中这位姑娘给我看一眼?”
一向都是温和长者的雒洋此刻突然勃然大怒,将遗体放回了灵柩之中后,敷衍地行了一礼,然后说道:“我茅山之事,就不劳外人费心了。”
他的态度是如此的生硬,显然也是撕破了脸皮。
这时刑堂长老刘学道也走到我们跟前来,开口说道:“外人入茅山,需要掌教真人和长老会许可;昨日我们有过商定,觉得送人一程,人之常情,特别允许各位在茅山停留到今日,而现如今事情已了,就请各位离开吧……”
他这是在逐客啊?
我的心中,因为上次之事,对这刑堂长老其实挺有好感的,感觉他虽然脸冷了一些,但却能够做到秉公执法、一板一眼,还算是为不错的道爷,没想到对方居然这般冷淡。
萧大伯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直面撞上,说那么这件事情,茅山宗不给我们一个解释么?
刑堂长老的城府比雒洋长老要深一些,话语里不掺杂任何情绪,只是平静地说道:“茅山事,茅山了,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诸位,不要让我为难……”
对方既然走出了这么明确的驱赶之意,我们也都知道,此地不能再留。
既然死的不是陶陶,那么事情就有变数。
我们若是一直在这里,反而陷入被动,既然如此,不如归去。
这般想着,萧大伯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拱手说道:“茅山既然如此霸道,我们便也不再多言,就此告辞了。”
刘学道面无表情地对旁边的冯乾坤说道:“帮我送客。”
刑堂执事冯乾坤拱手,说是。
在冯乾坤的押送下,我们返回了镇中客栈来,收拾行李,随后我们提出去给徐家以及草庐辞行告别,都没有得到冯乾坤的允许。
他一副让我们赶紧离开、没有商量的架势,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
这与之前的他截然不同。
无奈,萧大伯没有再多纠缠,而是带着我们,朝着山门那儿走去。
行出镇外,这时有人遥遥呼喊,我们回头,却见徐淡定轻身而来,叫我们留步。
抵达跟前,徐淡定朝着那冯乾坤拱手,说道:“我来送别故友,聊两句,不知道可以么?”
徐淡定的身份很高,即便是冯乾坤也不愿意得罪,点头,说我去前面等,你们尽快,不要让我难做,谢谢。
这句话是冯乾坤说出的第一句软话,看得出来,他身上的压力很大。
他一走,徐淡定便开口说道:“送殡生的事情,我听说了。”
萧大伯有些焦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淡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我知道得也不多,不过据说陶陶当年在黄山龙蟒遇害之后,遗体有送回茅山,在冰窟之中存放,而现如今的陶陶,其实是借尸还魂,附于某位刚死不久,但是与她八字却九成九契合的女子身上而成,今天被埋葬的那具,说起来应该也是陶陶,但我猜很有可能是冰窟之中的那一具……”
啊?
听到这般秘闻,我们都大为震惊,萧大伯忍不住问道:“那陶陶现如今在哪里?是死是活?”
徐淡定摇头,说我常年在外,于茅山也不过一外人,如何得知?
屈胖三出言问道:“那么,是什么人在造假埋尸呢?”
徐淡定说这件事情茅山长老会在自查,至于结果,也许会有出来,到时候我若知晓,可以跟老领导你汇报。
萧大伯听到,叹了一声,说算了,茅山之事,错综复杂,你还是明哲保身为好,若是日后茅山大乱,还需要你这样的中流砥柱来挑大梁的……
徐淡定笑了笑,说我算什么,旁门弃子而已,真正能挑大梁的人,在我看来,只有两人。
听到这话儿,萧大伯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只是抱拳说道:“告辞了。”
徐淡定躬身,说诸位保重。
离别徐淡定,我们跟着冯乾坤一路走,一直来到了山门之前,冯乾坤突然靠近了我,在我耳边低声说道:“陆言,你最近行事,得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