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鱼斟酌了一下语气,然后说道:“这个,我们的这个擂台赛,闹出来的动静挺大的,特别是昨天陆言战蒋千里,还有屈兄弟战慈元阁席供奉黄小饼,这事儿一下子就闹大了,好多在旁边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了,纷纷派人过来报名,准备把这一次的擂台赛,当成是天下十大选拔的前奏,就连那些内定进入五十大名单的人,也蠢蠢欲动起来……”
屈胖三嘻嘻一笑,说这是好事,你继续说。
布鱼苦笑,说天下闻名,这的确不错,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你恐怕就未必开心了——闹了两天,许多路远的人都已经赶到了,所以今天有意参与打擂的,超过六十多个,而且都是全国各地的一流高手,这些人选出十人来,与你们打擂,这就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而这十个人,恐怕每一个都太强力了,你们两个人今天需要应付五个,这般车轮战,只怕未必能够保持全胜啊……
听到这话儿,屈胖三信心满满,说这事儿就用不着你来担心了。
布鱼看了我们一眼,说好,那我这就去安排了。
他离开之后,屈胖三方才回过头来,脸色没有了刚才的灿烂,而是低声说道:“你怎么了?我感觉你刚才应该是经历了一场苦战……”
我点头,说对,差一点儿就回不来了。
接着我把刚才遇到的事情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大概讲完过后,我对他说道:“那个老道士的实力很强,强得过分了,如果不是大虚空术,我只怕早就败了,东西也都给他夺走了;而且更加恐怖的,是我到现在,还是记不起来他到底长什么样模样……”
屈胖三眯着眼睛,说他有对你产生过杀意没有?
我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他好像只是对我手中的止戈剑和乾坤囊感兴趣,想要拿他那破木棍子跟我换,但是要我性命,这事儿倒也不会。
屈胖三沉吟一番,说没杀意,抢东西,你说这个老道士有点儿疯疯癫癫,对吧?
我点头,说对。
屈胖三说按照你刚才的描述,我之前的确是遇到一个人,除了疯癫之外,跟他差不多的样子,就是回过头去,总是想不起对方的模样来,只不过……
我说那人是谁啊?
屈胖三沉吟一番,说就是茅山宗以前的掌教真人,虚清。
我摇头,说不,虚清真人我见过,他不是这样子的……
屈胖三为之错愕,说你见过?
我想着屈胖三也不是什么外人,再说那事儿杂毛小道也清楚了,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于是便将我在幽府的遭遇,以及心中的怀疑说了出来,听完之后,屈胖三点了点头,说你以前好像说过,但如果不是虚清,那么这世间,还有什么人,能够如他一般呢?
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说你的意思,是那老道士的实力,有以前的虚清真人那般厉害了?
屈胖三说你刚才讲的那些特点,跟虚清老杂毛的境界很像,但至于谁强谁弱,这人我都没有见过,怎么能够说得清楚呢?不过说起来,今天这一关藏龙卧虎,还真的很难闯啊……
一向信心满满、心宽如天的屈胖三也犯了难,我就知道这一回事情闹大了。
我们这两天摆下擂台,扬名立万,不断地刷着名声,如果是朋友的话,顶多也就是高兴和羡慕,但如果是别的人,特别是心生敌意之人,肯定是不可能让我们这么安逸的。
而他们最好的手段,不是别的,而是找高手过来,在擂台上,光明正大地击败我们。
只有一败,才能够将我们之前建立起来的名声给彻底击垮。
所以如何顶住这最后一场,就变成了我们需要面对的问题。
而许多隐世不出之人,也把这一次擂台当做扬名立万的绝佳机会,一朝成名天下知,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多。
今天一战,方才是重中之重。
我与屈胖三聊完之后,没有再多说,而是躲到了帐篷那边去休养。
刚才小树林中的一战,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我必须修习一上午,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强的时候,方才能够应付接下来的挑战。
一场行气,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时分,我听到帐篷外面有人的谈话声,睁开了眼睛来。
我一睁眼,就瞧见包子在帐篷里躲着。
我有些奇怪,说你干嘛呢?
包子低着头,对我说道:“他来了。”
啊?
我说谁来了?
包子撇了一下嘴巴,说还能有谁呢,不就是陈志程么?
呃?
我一阵无语,说这事儿虽然不能宣扬,但从血脉关系上来说,你应该是他女儿才对,直呼其名,不太好啊。
包子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说谁是他女儿啊?他管过我一天么?如果说姑姑是我妈妈,我认,心里也是很高兴的,但他我可不想认——再说了,他对姑姑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