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狼狈地逃出这温柔香阵,一股清风铺面拂来,赵行德微微醒了些酒意,暗暗骂道,不知是谁出的这的主意。
隔着帐幕,也听得见里面粗重的喘息和娇呼之声。他不觉有些面红耳赤,自言自语道:“是非只在一念之间,赵行德,你可不能对不起若雪,成了禽兽啊,”他快步走开几步,一边走一边喃喃念道,“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颜渊曰:‘请问其目。’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忽然身旁有人悠悠道:“赵元直鼎鼎大名,居然惶惶若此,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赵行德抬头一,只见韩凝霜正皱着眉头着自己。赵行德目光微微一凛,没有说话。韩凝霜察觉了他的戒备之意,微微迟疑片刻,低声道:“你的身份,是陈康告诉我的。”
赵行德想道:“原来陈康说的就是她。”他震惊过后,脸现恍然之色,韩凝霜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将目光转了开去,不愿再提及此事。赵行德反而有些尴尬,将话题岔开道:“这完颜部落女子未免太荒淫无耻了些。金国居然使出这一招来拉拢汉军。”
韩凝霜冷冷道:“难道中原人就干净了么?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外来男人怎么想的,但完颜部落的姑娘,是真心挑选了如意郎君。”
赵行德觉得她语气有些奇怪,但未解其意,便没有说话,韩凝霜柳眉微蹙,又道:“大伯拖延推举盟主之事,我原以为他另藏着后手。却没想到,就在这拖延的时日里,金国不断地拉拢和厚待,就已经在不断出手了。只不过,假若这些寨子首领和姓完颜女子生了情意,那么两家自然便成了盟友。这恐怕不是夏国所乐见的吧?”
赵行德皱着眉头,望着那个金帐幕,苦笑道:“郎情妾意,总不成都棒打鸳鸯?”
“怎么不行?”韩凝霜沉声道,“莫非你要坐视汉军和金国两家结成盟友?虽然我在护国府里保证了汉军绝不会和女真结盟,但是,假若夏国使者也坐视不理的话,就不能算我们汉军有为约定了。”她俏脸寒霜,语气有些凛冽,赵行德一拍脑袋,道:“好吧,我豁出去了。”拍了拍腰间的横刀,大步朝着春光无限的金帐篷走去。
刘政身边的少女叫完颜蒲珊,蒲珊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大胆地告诉刘政,她早就在校场上过他射箭的英姿,那天刘政和完颜宗翰打架,她一直为她揪着心。两人说话间相偎相拥,刘政告诉蒲菈自己在夏国还有个娘子,但并不善妒,等辽东事了,他就把蒲菈待会夏国去。对刘政早有妻室,蒲菈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女真人本就是一夫多妻的,低着头吃吃笑着点了点头。怀抱着娇柔火热的躯体,刘政正感觉只羡鸳鸯不羡仙时,却被旁边一人狠狠踢了一脚。他吃痛抬起头来,正要瞪眼朝那人骂去,却听杜吹角喝道:“刘英雄,快起来,赵将军不见了。”
赵行德只带了杜吹角和刘政两人随行赴宴,结果两人都没发觉赵行德什么时候不见了。
“什么?”刘政吃惊道,杜吹角这话犹如一桶凉水,顿时浇灭了将他的心火,他歉然了蒲珊一眼,低声道:“我要去找我的首领。”蒲珊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放开了他。刘政忙站起身来,一摸腰际,不觉有些赧然,刚才亲热之际,居然将武器都解下来放在旁边了,正欲低头寻找,完颜蒲珊低声道:“这里。”将佩刀和弓箭递给他,刘政感激地了她一眼,俯身轻轻拥抱了一下完颜蒲珊,这才站起身来,跟着杜吹角朝账外走去。
刚刚走到金帐的门旁,却见门帘被大力一掀开,一柄火把伸了进来。金帐里面早已熄了火把,乍见光明,杜吹角和刘政直觉得火光晃眼,什么也不分明。杜吹角心道不好,将手放在横刀柄,把反应稍慢的刘政挡在身后,却听赵行德的声音道:“正好,你二人速去把火把拿过来,将帐中的火把全部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