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快”钱深又一声大吼,将斧子从还在挣扎的马身上起了出来
他全身湿透,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血水,让他仿佛一个从地狱里杀出来的恶魔突如其来的豪雨,掷雷手们不得不赤膊上阵,他们肩并着肩,以沉重的长柄斧、狼牙bang、陌刀,,带起一团团的血rou横飞鹿角城墙的前面十数步的狭窄战场上,挤满了骑兵和重甲步卒,拥挤而hunluan的人马,密集的雨幕,让人根本看不见数步之外的战场,只听得见喊杀声,惨叫声,战马嘶鸣,刀枪互斫,而雨声和金铁jiao鸣声几乎震耳yu聋到处血rou横飞,随时随地都有人死去,除了身旁的袍泽和敌人,钱深根本看不见听不见任何其他人,掩护袍泽,杀死敌人,成为他唯一尚存的清醒,哪怕杀得双臂酸麻,也要咬紧牙关硬顶着
“杀啊,杀”喉咙已沙哑,脑袋也有些晕时,他忽然被大力拉了把肩膀,“杀”钱深朝旁边怒目而视,满脸hua的苗平地冲着他大吼道“走,退,我营该歇了”苗平地的力大无比,在他的拉扯下,钱深踉踉跄跄地往回退就在这时候,另一营重甲刀斧手呐喊着冲了出去钱深虽然气喘吁吁地休息,他的眼睛仍死死盯着大阵外面虽然只有短短数十步,刚才他脚下却踩过了无数人马的尸体,血水和着雨水,在平地上流淌成一条条小溪,整个宋军大阵周围的土壤都涂上了一层红se
距离宋军大阵不远处,耶律大石驻马土丘之上,他拒绝了卫士撑起的伞盖,大雨滂沱之下,和鏖战中的将士同样淋得浑身湿透雨水中,他的脸se泛着铁青之se,眼睁睁地看着一队队骑兵徒劳地环绕在宋军大阵周围,却根本不能破阵而进向称勇猛的契丹将领,却一个个灰头土脸的退回来,不敢上土丘向皇帝复命,只能在宋军大阵外收集残部骑兵,重整兵马再度冲向宋军大阵然而,在大雨滂沱之中,宋军大阵就像是一个铁核桃一样难啃,辽军骑兵急袭的锐气很快便消耗殆尽,士气也越来越低落
“这该死的大风和暴雨,”一名宿值宫帐将军切齿骂道,“要是能拉弓she箭,宋猪早就溃败了”话音刚落,耶律大石看了他一眼,目光极冷这将领感觉仿佛被刀子刮过身上,立时住口
耶律铁哥暗骂了一声蠢货,抬头看了看天,大雨仿佛瓢泼一样夏季的雨,是猛烈而迅的雨势一旦止住,以骑she对付宋军的火器,又能占得到什么优势辽军骑兵虽众,但宋军大阵外围的战场根本摆不开十几万骑兵,直接攻打大阵的辽军甚至比防守宋军的人数还少宋国的土地又厚又粘,大雨过后将是一片泥泞,原地防守的步卒未必在乎,骑兵奔驰起来可就格外费劲了而曹迪所率领十余万大军,距离赵行德所部也就一两日路程吴阶麾下有数万夏国jing骑,岳飞和韩世忠善以计谋诡诈,他们万一突然出现在战场上,辽军就要吃大亏了
战事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苦战之下,辽国骑兵仍不能冲破宋军大阵,除了溃退的人马外,伤亡的勇士越来越多一场预料中的奇袭,却变成了消耗契丹勇士xing命的陷阱雨由小而大,又由大而小,天空中乌云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she了下来,天地将仿佛突然明亮了许多在宋军大阵外围片片泥泞中,辽军人马尸体也格外醒目明显起来在雨中坚持不停滴冲击宋军大阵,几乎完全耗尽了士气和马力,那些jing疲力竭,仍在拼命冲向宋军鹿角的骑兵,都是契丹族中最好的勇士还有多的勇士永远地倒在了这片流淌着血水的泥泞上
“成列不战,勿击堂堂之阵此战之错在朕”耶律大石眼中闪过深深地痛苦,长叹了一声,“传令,退兵”耶律铁哥也点了点头一众将领簇拥着耶律大石下了山丘,胡笳号角吹起,一队队辽兵开始拨转战马,徐徐向北退去宋军则守在鹿角丛后,谨慎地没有立刻追击辽军虽然疲惫不堪,但毕竟是六条tui的,骑兵退走的度极快没过多久,战场上就只留下宋军和满地人马的尸体
远处密林中,两名军情司细作看得目瞪口呆,无暇躲避顺着树叶哗哗流下的股股雨水
“这是”张仿仿佛呓语般低声道,“这是宋国的军队吗?”
“这是赵将军的军队”吴希抹了把脸,“将为军之胆军如将之威”他不自觉地扶了一下发髻,苦笑道,“既然有这样的气势如虹,被骑兵突袭而能死战不退的军队赵将军就不可能是一纸军令能够阻止的”张仿点点头,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心头升起一股莫名失落
作者在旅途上加码了一章,算是小小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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