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出鼓点的爆炸声把战场淹没,日军第一道堑壕在履带的碾压下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给坦克炮炸残了的士兵很聪明很顽强的趴低了身子,撅着屁股目瞪口呆的看着成排的坦克“咔愣愣”响动中高高翘起前身压过撕开缝隙的土坡,“轰轰”的重重砸在后面的低矮处,而后毫不停歇的继续爬坡开动。
更有甚者,有些高速奔腾的坦克根本都不是想象中慢腾腾的爬坡、下坡,跟他们日本战车似的超过30度的高坡就爬不动,这些沉重的大家伙居然在55公里的时速下借着坡度腾空飞起来,履带全部离地横空越过两三米宽的堑壕扬长而去,让一个个看着机械底盘的日军士兵浑身颤抖!
疯狂!古怪!神秘!强大!可怕!
势不可挡的坦克压顶而来,如魔神一般轰然震塌了掩体的景象,让他们留下永生难以磨灭的噩梦,幸存下来的时不时被这一幕从梦中惊醒!
有些聪明的士兵缩头等着坦克过去,然后抖擞精神举枪准备开火!按照他们的训练和军事常识里,坦克都是伴随步兵攻击的,作为前进中的支援火力而存在,中国士兵的训练明显不行嘛!坦克先跑掉了,那么后边的步兵必然成为牺牲品,来吧!
四十多辆坦克和二十多辆战车轰然开过,一切都跟他们猜测中的非常相似,就在他们以为激动人心的时刻要到来时。后边轰隆隆传来一阵密集而低沉的引擎轰鸣声,数不清的装甲geep以同样的快速飞奔而来,宽大的轮胎顶着几吨重的车体狂风也似的杀到,车顶上的重机枪和无后坐力炮不要钱似的往外倾泻着弹雨,立刻把他们压得抬不起头来。
过了好一会儿,全部可怕的家伙都远去了,幸存的日军伸长脖子往后一看,人呢?!人都哪去了?!随行的步兵呢?!为什么都看不到!
他们当然不知道,欧洲大战都结束了二十多年了,他们自以为学回来的先进战术早都落伍了。当时的世界范围内。坦克还是新生事物,具体的结构和战术都不完善,动力薄弱装甲更薄弱,火力也不够强,数量又太少,作为步兵随行火力是没有问题的。
但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世界科技日新月异,坦克的发展早已提高了不少。除了日本自己还在瞎摸索外,德国、苏俄都已经研究出相当程度的强大装甲主力,并且最关键的战术上,古德里安的《注意!坦克!》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而日本人也不止一次的遇到朱斌的装甲冲击,可笑的是。仍旧死守着操典上的内容顽固不化!
第二道壕沟内的反坦克炮群甚至没有能够发挥更进一步的杀伤力,仅仅第一轮取得了齐射的效果,随后就被报复坦克炮轰的阵前一片烟火沸腾,等他们看清楚状况的时候,数不清的庞然大物杀到了五百米内。平射坦克炮随意的点射,每一炮都像是顶着鼻子射出似的,精准的令人发指,每一炮的爆炸几乎都能掀翻两三名士兵,或者炸开一道缺口,草草建立的防线连抗争几秒钟的能力都欠奉。随后就被席卷而来的钢铁洪流全数碾压成碎片!
“轰!轰!轰……!”
肆意回旋的炮塔随着目标的变幻不断来回的指向,每一次炮塔的轻轻震颤,都带来一个目标的四分五裂,连穿甲弹都用不上,一水儿的长身高爆弹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单薄的第一道防线全面洞穿!
牟田口廉冲到第二道防线的时候,恰恰见到平行射击的前出坦克正快速的把炮管子朝前转回来。离着近一公里,在爆炸火焰中,光秃秃没有销焰制退器的炮管尽管比步兵炮显得管壁薄了许多,却仍旧让大佐阁下头皮发麻,随后被几名忠勇的士兵扑倒在地!
“联队长阁下,小心!”
两发高爆弹擦着头皮掠过,在他们后边五六米的地方“轰轰”炸开,掀起的泥土热气腾腾,裹着烫人的破片劈头盖脸的砸在牟田口廉和几个士兵的脑袋上,烫的他们吱哇惨叫,活猴儿似的跳起来浑身抖索,不提放远处坦克上航向机枪骤然开火,立刻打得几个人浑身抽筋似的一阵摇晃,碎裂的肉块和爆破的内脏**辣的淋了大佐阁下一头一脸!
“啊---!八嘎!可恶!”牟田口廉疯了似的抽出战刀用力挥舞着跳出战壕,朝着迅速逼近的坦克笔直的冲过去!
冲在最前的坦克手给吓了一跳!他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勇敢加傻帽的日本人!扛着战刀跟坦克较劲,你以为是总指挥手下那些非人类的超级战将啊!借着灯光仔细一看居然是个大佐,立刻收住机枪,朝着他顶过去。
牟田口廉一闪身躲过当头扫过去的炮管子,双手举起长刀对准坦克履带装甲大吼一声用力砍下,“闶阆”一声爆响,战刀断成两截,坦克跟蚊子叮了一下似的扬长而去。
紧跟在后边的王樟堂正好看到这一幕,哈哈大笑着在无线电里吆喝:“谁也别跟我抢!那傻帽大佐是我的!”
亲自操作坦克炮塔指过去,就在牟田口廉转头看过来的时候,炮筒子离着他不到十米远的地方“轰”一下击发,拳头粗的高爆弹“通”的把大佐阁下的脑袋当烂西瓜似的砸了个粉碎后,钻入地面炸出一个大坑。尸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倒飞几米又给爆炸掀的飞起三四米,“吧嗒”摔在大坑边儿上,两条腿耷拉在外边跟死蛤蟆似的一个劲抽抽。
驾驶员大概觉得不过瘾,转动方向就要碾过去,王樟堂狠踹一脚骂道:“你大爷的!碾碎了那***你去洗刷履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