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却被陈少宽给改了,当他蓄意临场变阵开始,朱斌就知道不妙,赶紧把还没经过完全海试的四艘战舰给拉出去,更把看家的力量几乎抽调一空,可以说,除了在南海看住基地的第二分舰队外,海军力量尽出!
漫长的等待终于获得了初步的胜利,朱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事情,不应该变成这样啊!他也想全歼了日本海军,可那要等到自己的舰队彻底成型之后,稳稳妥妥的,一锤定音,如此弄险,不好啊!
曹翰熟透人情世故,对陈少宽的用意猜测的基本差不多,主动为其开解,就怕朱斌跟他之间起了龌龊,本来合作无间的关系给搞僵了,未免得不偿失。现如今,他们俩可是没多少信得过的盟友。
听老曹那么说法儿,朱斌缓缓的回过头,两眼朝天眨巴眨巴的,脸色说不清怎么形容,但明显有点失望的意思,抓着钢针似的短发啧一声道:“你以为我会跟他计较那些?完全没有的事儿。我是失望啊,陈长官如此做法,等于绝了自己的后路,不管在我这里,还是在国府那边,他都没的玩了。老蒋必然容不得他功高盖世,咱们团队里面,也不可能容忍不顾大局的胡来……我还指望着他能多帮忙几年呢。这一遭儿,只怕是要毁了!”
“啊?!这……。”曹翰完全没想到朱斌会是这个态度,眉头紧皱使劲的捻山羊胡,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十几圈,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得佩服起来,朱汉臣同志的心胸,果然非同一般的宽广啊。
在他老先生的概念中,类似陈长官这种“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做法很不可取,因为首先,彼非是团队核心中人,与朱斌是合作共赢之关系,以其身份、地位、能力才具,难以作为属下,堂堂一国海军部长啊,给你小年轻的当马仔使唤,可能么?他陈少宽乐意,国民都不乐意。这关乎上上下下的体面。
而以双方多年的亲密关系,老陈同志借舰队出去一尝心愿不是不可以,但事前得说清楚才好。
其次便是朱斌说得长远利益。他们俩一个在朝,不自己辞职,老蒋都没辙的海军部长,可以很便宜做事;一个在敌方,肆无忌惮的搞,不受约束控制的海军力量,内外勾结,可以图谋很多大事,更能发挥各自的长项,合作无间。
可陈少宽如此一搞,这一项就没法做了。搞死日本海军那么多战舰,结果只有一个,开战!当此紧要关头,不宣而战的罪名,会要人命的!他固然达到了毕生荣耀的巅峰,但其前程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被逼辞去海军部长的话,朱斌就少了一大奥援臂助,接下来做事会很多掣肘,除非打起旗号造反,否则麻烦多多。
特遣舰队呢?只怕也难再让他出去领军,打胜仗是好事,可明明能够稳健进行的作战方略非得弄得九死一生艰险无比,会招人恨的。
就算朱斌能一言九鼎,没人反对,为了大局着想,也得公平一点,照顾一下大家伙的心情不是?
曹翰以为朱斌是失望甚至怨恨呢,却不料这厮是觉得可惜。果然非常人的脑袋就是不一样,难以猜度啊!
不过如此一来,陈少宽起码不会有任何的麻烦,彼此还是能够合作下去,是好事。
曹翰心中一片阴翳扫清,脸皮随之松弛下来,悠然点头:“如此说来,的确是遗憾了些。不过事已至此,感叹也是无用。我们该想想善后的问题。嗯,你既然同意将战报提前发出,是不是要放日本海军残部一码?”
朱斌嘴巴一撇:“怎么可能!那帮混账玩意儿三番五次的挑战我容忍底线,不收拾死他们难出我心头恶气!打都打了,索性弄得狠一些!之所以提前发战报,也是要制造点有利的舆论氛围。情报部得知,小鬼子在找各国插手调停,不能等他们统一口径了才说,那就被动了。”
曹翰深以为然,抓住舆论喉舌,制造对自己有利的情势,要比亦步亦趋的被推着走好得多。这一点,朱斌一向干的不错,并且也能提前试探试探其他方面的态度如何,如今世界局势越发的诡谲难辨,战争火药桶随时可能点燃,不得不防啊!
转念一想,他又开始皱眉头:“只怕麻烦不会小。远洋货轮遇袭的事情,明显是栽赃,骗不过人去,必然需要解释清楚。又到了三年一次的股份谈判,此事会不会引起列强股东的趁火打劫,影响到你的全球布局能否顺利进行,都是问题!”
“见招拆招吧。”朱斌脑子没那么好使,搞太复杂了就有点应付不过来,他习惯了以力破巧,逼急了直接玩粗的,反正论武力值,他还真不怕谁。
沉默少顷,朱斌有点焦躁的抓抓头皮,哼哼道:“不行。等老陈回来,我得好好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怎么都觉得,这里头还有别的事儿。”(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