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心里还是笃定的。无论如何,他的生命安全都不会有问题。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朱斌策划的都无所谓,总之不会杀他,因为那将严重影响其声誉,也不利于其整合大局。朱斌要的,他蒋委员长主动认输。并配合其完成对整个中央政治和军事的整合统一,杀人这种事是最不可行的。
其他人可不这么想啊!朱斌那是什么狗熊脾气谁都清楚,一个热闹了立即翻脸,根本不跟你讲什么君子体面。动辄用砂锅大的拳头吓唬人,令人无可奈何。
老蒋是一国之领袖,党国之核心,价值巨大,安全没问题,甚至朱斌可能还得当老前辈一样好生供养。可他们这些人呢?除了贪污**上下其手作威作福,貌似身居要职,其实是完全可以替代,甚至正好除了他们,给新上来的派系力量腾地方,顺带着杀鸡骇猴,借他们的首级来安抚各方,收买人心。
谁让他们近年来做得太过火?哪一个的屁股底下都不干净,扒拉出来都是一堆一堆的屎,哪一个家里也都横行乡里无恶不作,必须清算的对象。
这下子,麻烦了啊!
张岩松他们没有能力截断无线通信,于是桂永清便很顺利的用紧急电台呼叫空军支援,不过得到回答时,他傻了眼!
附近盘旋警戒的全都是战斗机!他们的防备目标都是远方来轰炸的敌机,根本不是对地攻击的单位,更没有装备航弹这种真正有攻击力的玩意,清一色的都是2omm机炮!
机炮对付一般步兵是挺给力的,但对于坦克和步战车那没什么用,尤其是朱家军的正版“猎豹”坦克,顶部装甲厚度都超过55mm,根本打不穿不说,每辆坦克和步战车的重机枪都是高平两用的,并且随行的还有自行高炮和高射机枪等单位,在复杂的山地环境中,飞机根本施展不开!
再者,这里离着一群党国要人所在的别墅太近了,稍微不留神机炮打偏了,或者被击落摔下去,把人给砸死了,这事儿算谁的?
也无怪老蒋失望了,桂永清居然连这点儿都没有想到,打完了电话才反应过来。再联系其他的所属部队,那帮混蛋一听装甲旅造反,纷纷表示不相信,也不敢擅自行动,都先通过自己的关系去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好吧,这算是党国的标准作风了,但是如此一来,什么都耽误了!
桂永清那个恨就甭提了,可也只能无奈的看着山下影影绰绰的装甲战车轰隆隆的一路碾碎阻击,快速冲来!
为了方便委员长等要员们上下,公路从山脚一直修到山腰,到别墅区附近都是可以开进来的,也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尽量避免他们暴露在密林暗处的枪手威胁之下。
这就导致了警卫部队极大的麻烦!他们可没有反坦克炮之类的家伙配备,少少一些单兵火箭筒,也因为老蒋的避讳没有带出来---外边有装甲部队呢,他们对付潜伏的杀手或者空降兵就好,于是。悲剧了。
张岩松等人几乎没费什么劲儿就冲上了山顶,步战车四散开来追杀围剿忠勇的警卫部队,他与司马晋明则径直将坦克开到了别墅的主楼前,大大方方的在一群全副武装的精兵保护下冲进小会议室,推开大门,迎着百数道各异的目光坦然走进去。
张委员抢先一步窜起来冲到近前,抬手就想抽他耳光。被两名士兵毫不客气的架住,胖球似的委员先生两百多斤的身段儿在他们手里跟小鸡一样无力,两脚离地,只好扯着嗓门高喊:“张岩松!你个小兔崽子想干什么!?嗯?!立刻给委员长认错,争取宽达处理,不要一错再错!”
张岩松瞟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啧啧叹道:“党国上下,国府内外,都是您这样尸位素餐的党棍在主持,无怪争不过北边那些家伙!”
干脆不再搭理他,迈开大步一直走到主席台前头,正对老蒋敬了个礼,嘴角挂着不羁的笑意。朗声道:“卑职张岩松,让委员长和诸位长官们受惊了!来的突然,没来得及通报,想必以委员长的宽宏大量,也不会跟咱们这些晚辈计较!”
老蒋给他气的差点吐血,这混蛋,言语之间不论军职,完全一副私下里见长辈的做派。说他浪荡无形也可,但实际上呢,却是狡猾诡诈,其心可诛!
冷哼一声,老蒋黑着脸用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一番这个从来没入过他法眼的年轻人,淡淡的道:“那朱汉臣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们居然不顾党国的栽培。不顾亲族的重托,干出这等无父无君的悖逆勾当?!张岩松,你要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张岩松摘下军帽,屈起右手食指叭叭弹着帽檐上少许的灰尘。摇摇头笑道:“想不到委员长就如此看您一手提拔起来的军中精锐!若是别人随便给点好处就能收买了我们,您不觉得这是对教导总队乃至整个革命军人团体的侮辱么?也是对您自己眼光和能力的侮辱!”
教导总队,是骄傲的团体,每一个人出身不同,但都有一种傲视同仁和不易屈服的骨气,更不会轻易被利禄收买,没有这种精神,他们就没有资格代表百万大军!
老蒋不算说错话,他从来都是用帮会作风和儒家学术治国治军,这天下宝座几乎就是用收买暗杀恐吓逼迫弄来的,基本没怎么相信过世上还有所谓的光明正直,说起来,很有讽刺意味。
可给张岩松这么个后背给直接鼻子点出来,他还是有点恼羞成怒,闷哼一声道:“别说那些没用的!直说吧,是什么人指使你们如此行事,又想达到何种目的?”
张岩松带上帽子,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正色道:“我们来是想问您几个问题。第一个,在委员长的心里,究竟是中国五亿人民更重要,还是您那亲友故旧更重要?”
老蒋面色一变,根本不理会的粗暴一摆手:“那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张岩松呵呵笑起来,环顾周围战战兢兢的高官们,悠然叹道:“看来他们说的没错,您心中果然是私大过公。为了美国人给的十亿美元,您居然罔顾整个国家利益和亿万同胞安危于不顾,坐视列强横行无忌,欺压凌虐,嘿嘿,居然还有脸当一国之领袖!”
老蒋阴沉着脸不说话,要是直接跟这么个低阶儿小军官辩论,实在掉价。
主辱臣死,其他人可不能坐视不理,何应钦挺身而出,厉声呵斥:“国家大事,你一个区区下级军官懂得什么?!不要听信了那些污蔑委员长的混账话,就脑子发热,作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错事!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张岩松出身在那里摆着,天然就对这些高官们私底下的蝇营狗苟知之甚深,更是不屑,当下瞥了一眼,不搭理他,继续问老蒋:“二问委员长,您跟随先总-理投身革命,戎马数十年,表面上自认为成功,其实却一直没有真正的做到令国家统一,人民自由,驱逐列强,还我中华独立自主之地位!如今终于有了洗雪百年耻辱,破开三百年腥膻黑暗的机遇,却倒行逆施,不但不率先投入,反而横加阻挠,更与列强侵略者内外勾结,出卖国家利益!这么做,又是为何!”
“黄口孺子,妄谈国家大义,你懂什么!”
被直接否决了半生追求的理念,老蒋淡定不能了。这不止是打脸,简直是扒下来最后一层遮羞布,赤果果的把他们假革命,真揽权的行为给公告天下,纵然城府如深渊一般,委员长也终于忍不住暴怒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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