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黑白四神玉,能量可救人在世间,也可伤人入地狱。
救人之时,红粉黑白四神玉的金芒,流转被救者的伤口处,一律柔和的若春日暖风。
可--
伤人之时,红神玉金芒似火焚心,粉神玉金芒似水淹身,黑神玉金芒似雷穿骨,白神玉金芒似冰冻血。
如今,红神玉之主为大宝宝,粉神玉之主为二宝宝,黑神玉之主为三宝宝,白神玉之主为小宝宝。
一句“我要让你知道,威胁我的娘亲,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从三宝宝口中怒吐出来的一瞬间--
三宝宝踩在南宫烈左膝盖处的脚,倏地卷裹起一团金芒。
似雷穿骨的金芒,萦绕向了南宫烈的左膝盖,南宫烈的左膝盖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喷血的圆窟窿。
似雷穿骨的剧痛,从变成窟窿的左膝盖处,蔓延向了四肢百胲。
灵魂仿佛撕碎成千万片,却丝毫无法挣扎的南宫烈,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啊--”
“叫你威胁我的娘亲,看我不虐死你!”
俨然怒神下凡的三宝宝,小脚用力踏踩之处,必是惊心怵目的肉窟窿,以及缱绻死亡气息的血花。
血花如泉般喷涌,又宛若天际雨点般洒落,覆的南宫烈一身腥红,亦染的土地一片腥红。
拳头一个紧握,又缓缓的松开。
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救南宫烈的冲动,南宫雪衣轻语道:“月妹,我去给鹫王和金貂喂食,否则一心殉主的它们,真要断气而亡了。”
语落,南宫雪衣脑袋低垂。
将南宫烈的一阵阵惨叫声,努力的排之耳外,南宫雪衣迅速移步,朝着禁地大门方向走了去。
当初,得知亲娘被亲爹所杀,南宫雪衣心中也是有恨的。
后来,得知亲爹并非无情,他也有情的。只不过,亲爹的情,只为嫣姑姑一个人而生。
因此,南宫雪衣拼命的去遗忘,遗忘掉娘是被亲爹所杀的事实。
南宫雪衣很努力的,希望和南宫烈拉近父子亲情,然而……
南宫雪衣每次去见南宫烈,南宫烈望着南宫雪衣的厌恶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不该出世的孽种,在看一个他很想掐死的孽种。
就让南宫雪衣很痛心,即便他的娘有错,不该趁着爹酒醉,扮成嫣姑姑的模样诱惑了爹。
那么他呢,他有什么错?
他毕竟也是爹的亲骨肉,爹对他没有一丝亲情也就罢了,为何用看孽种的眼神来伤他呢?
唯一一次,爹主动找他说话,且还唤了他一声亲儿。
可,爹主动找他说话,唤他一声亲儿,却是希望得到他的帮助,一起联手灭了圣帝。
被他拒绝了之后,迎接他的,是亲爹的一掌,令他卧床整整十日,吐血半个月的一掌。
爹怎么伤他,他都可以原谅。
但,他不能原谅的是:恨意蒙心的爹,居然为了和圣帝同归于尽,而毁了惟一的泉眼。
倘若不是沉睡千年的神玉,遇主苏醒了。
非但圣帝会死,他会死,月妹会死,月妹的四个宝宝会死,灵宫将近五万的人,也全部都会无辜的死去。
你恨圣帝,我可以理解。可是,你恨到了连累无辜,残杀无辜,我不能理解,也无法原谅……
对面--
流转金芒的小足,虐踩着南宫烈的身躯,制造出无数血窟窿的三宝宝,忽然蹲了下来。
似乎对自己制造的血景杰作,不太满意似的。
歪头的三宝宝,一边赏听着南宫烈的惨叫声,一边掌心弹起神玉金芒,陆续截断着南宫烈的十指。
“天狂大哥,我去外面等你们!”
将入睡香甜的二宝宝,移交到了天机老人的怀中,南宫傲日也脑袋低垂,朝着禁地之外走了去。
因为对兄长的承诺,侄儿南宫烈灭了魔族那一年,他用以命换命的举动,从天狂大哥手中救下了南宫烈。
因为对嫣儿的承诺,南宫烈杀了圣皇南宫煦,杀了圣女南宫蝶,杀了数百名奉他之令,出宫寻找月儿的使者,他也依然宽恕了。
可--
为了与他共归于尽,竟不顾亲儿南宫雪衣的性命,不顾灵宫五万人的性命,毁了惟一的泉眼。
并且,南宫烈可以离开天灵殿,掐着上官浩和轩辕璃二人的脖子,闯入了禁地之中。
足以证明,为救无痕一众贵客的命,与南宫烈打斗的二十几名长老,此刻必定被南宫烈索了命。否则的话……
二十几名长老中,倘若还有一人生还着,早就对自己发了南宫烈闯入天灵殿,抓走上官浩与轩辕璃的讯号了。
更甚至,据天狂大哥亲口所说:为了令月儿提前抵达灵宫,南宫烈居然还血洗了万竹山庄。
令万竹庄主之内,上至八十岁的老者,下至三岁的幼童,数千名无辜的人无一生还!
这么多条命债,南宫烈即便死上一万次,也不够偿还清的。
所以,他怎么还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的姑息南宫烈,开口让三宝宝手下留情呢?
瞅了一眼右前方,南宫傲日离去的背影。
紧接着,抱住二宝宝的天机老人,眸光重新的回到了对面,三宝宝制造血景的方向。
即便怒脾气的三宝宝,不替自己的娘亲惩罚南宫烈。
他也要惩罚南宫烈,用南宫烈的命,来慰藉万竹山庄庄主的冤魂,万竹山庄数千人的冤魂。
只不过,咳咳咳,三宝宝啊,你一掌劈死他得了,用不着搞的如此“轰动”,如此血腥,如此……
天机老人的心中,还没有凌乱的嘀咕完呢。
左手被上官凝月牵拉着,右手间的鸡毛扇子,摇啊摇啊摇的大宝宝,道出了天机老人的心声。
“纵然南宫烈这家伙,他有千错万错,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我的三弟啊,你也忒暴力了,暴力到变态!”
说是如此说,但听一听大宝宝的笑嘻嘻语气儿,再瞧一瞧大宝宝趣味盎然赏戏的笑眸。
他真的同情南宫烈么?
怎么令人感觉到,大宝宝非但不同情南宫烈,还嫌自己的三弟,虐的南宫烈不够狠似的呢?
掌心一阵翻转,神玉金芒飞卷而出。
卸下了南宫烈的两只胳膊,令南宫烈痛叫的更惨之后,三宝宝斜眼回道:“我就喜欢暴力,你管得着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你的大哥耶,怎么管不着?我不仅要批评你太暴力,我还要批评你不懂虐人!”
“虐人也是一项艺术,要虐的令人赏心悦目,大家才能津津有味的看戏。像你这般暴力的虐……”
左手抽离了上官凝月的掌心,右手摇曳着鸡毛扇子。
大宝宝一边走向二宝宝,一边淳淳教诲着:“还没有虐死南宫烈呢,倒让我们这些一旁看戏的人,反胃恶心死了。”
“哟呵,居然批评我虐的惨不忍睹?好啊,那就交给你来虐,我倒要好好的看一看……”
小手不爽的叉腰,望着迎面而来的大哥,三宝宝粗声粗气的回道:“你怎么个虐法,才能虐的令人赏心悦目?”
“认真学着!”
笑嘻嘻的抵达三宝宝面前,笑嘻嘻的将鸡毛扇子插入衣领间,笑嘻嘻的蹲下了身躯,接着……
大宝宝的双手一伸,掌心对向了血染的南宫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