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薇快给我一碗冰,渴死我了!”赵无垢一脸的汗水,热的脸都紫涨了。她一边脱着外衣,一边坐下来,只穿了衬裙,也都湿透了,丝袜都拧『乱』了纹路,她忙着解袜带,“二姐你还真别说,我今儿就是险些吃了枪子儿!”
“哟,我可是瞎说的。”无暇愣了下。
“见天儿的说时局『乱』、时局『乱』,总挡不了跳舞赛马看戏。这下好,当真『乱』到京城来了,好不吓人!我跟老孔不过是吃杯茶去,竟是回不来——街上全都是警察,还有扛枪的大兵,说是抓『乱』党。什么抓『乱』党,『乱』党还远着呢,就是抓学生!”
静漪脸『色』一变,问:“抓什么学生?”
“抓请愿的学生。自打这任内阁上台,『政府』在外面跟洋人打交道,总是示弱的。革命军北伐在汉口租界杀了几个外国人,驻京使节都已经炸了锅,这事还没压下去,又因为海岛的事情,从上到下舆、论都大为不满。这就叫按下葫芦浮起瓢……听说南边几所大学的学生领袖,来北平跟几所大学的学生联合,要向『政府』请愿呢。南边兵『乱』一路北上,『政府』已经难以应对,又怕学生此番进京若不及时压制,跟工人联合起来,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竟大为紧张,能动用的警察军队全都动用了……我们虽是不管这些事的,看着也气愤。今儿茶都没吃好,孔远遒气的要死,直骂**,只管拿学生平民出气,正经事一样办不成。”
静漪听着听着,悄悄的起身走过去看了眼外面——廊下只有个打盹儿的胖妈妈。
“他批评**?”赵无暇扑哧一乐,说:“财政总长的公子,敢批评**?”
“二姐!”赵无垢瞪了姐姐一眼。
“好好好,我不批评你的老孔。他父亲不是最反对子女『乱』议时政么?”无暇笑着说。
无垢也一笑。无暇打趣的是事实。前几天孔远遒刚刚因为这事儿当众和他父亲大大的吵过一架。当时她们都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