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卫笑着:“我也很理解!咱乡里计生工作干得这么好,还不都是你哩功劳!”
费用笑着:“哪里哪里!木有你们哩大力支持,我一个人咋能干好!今年县里计划生育工作会还木有开,春节前,该走哩路数我都走了,计生委领导们、主要科室科长们,我都亲自上家里坐了。前不久,领导们打电话,县里年度计生工作会,咱乡是先进!”
张红卫笑着:“唉,领导就是领导,想哩周到呀!”
费用笑着:“现在哩计生工作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嘛!你干哩再好,就是把咱乡里育龄妇女都结扎完,一年一个娃儿也不生,只要是来检查,不是流动人口有问题,就是资料不完善!反正,按上级制定哩检查细则,都有毛病!这些病需要咋去治疗呢?一个字——钱!钱真是好东西呀,能治百病!只要钱送到位儿,不管是省里检查,还是市里检查,保准木有你!咱省里人口数量搁全国排哩虽然是第三位,可是听重庆要划直辖市,重庆划成直辖市,四川哩人口就不是第一了,咱省就成了第二了。省里领导们在电视电话会议上不停地强调要把人口出生率降下来,那意思是‘坚决不能当第一人口大省’!听外省,特别是经济发达地区,计划生育根本就不是回事儿,想生就生吧,工作人员也一样,生了,只要交罚款,反正问题是永远解决不完哩,正儿八经干工作是干不好哩。只要收哩罚款多,到检查时候,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舀钱摆平!”
张红卫笑着:“费书记真把事情看得透!怨不得李书记一定要你抓计划生育呢!”
费用笑着:“木这儿两把刷子,还能在官场儿上混!我是纪委书记,知道行贿受贿犯国法,可也木办法!”
张红卫笑道:“这算啥犯国法,这叫人情往来。”
费用笑道:“想不到红卫对这些事儿看得怪透,比你老子强多啦!”
张红卫笑道:“我老子是老脑筋转不开新时代哩弯儿。”
着,几个人已经到了磨坊村。工作模式还是那样,开村组干部会动员,然后把罚款、孕检、流产、结扎等任务分到村干部人头上,又要求组干部回家开群众大会—这年头村里开群众大会是没人参加了,组里群众会也只是寥寥几人而已,到群众会都是场面上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