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弈清心想,张金银整天舀乌省长事儿,也不知道俩人关系到底怎样,找个人问吧,又没法儿问,毕竟省部级官员对乡镇党委书记来,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大官。正想着,齐辉进来了,杨弈清就问舒络在哪儿。齐辉嗫嚅着不知道。杨弈清道:“一定是打麻将去了。齐秘书,我整天在会上讲,不允许在政府打牌,不准在上班时间打牌,就是不听!看来,我着不行,木人听。”
齐辉:“他们玩儿一半回。”
杨弈清:“你白给他们开脱。舒书记好玩是出了名哩。李书记在这儿时候,当场逮着他过一回,‘你看看舒络,都下乡了,原来搁这儿打牌!’是不是?我只是顾及面子,不想把事儿做绝罢了。看来不行。作风一定要整顿,不然哩话,我还搁这儿干啥?”
齐辉急忙出去到打麻将的地方找到舒络,舒络俩人急忙回政府,舒络:“杨书记不好玩,也不叫咱玩。”
齐辉笑道:“这次看来不敢再玩了,杨书记意思借着市里整顿干部作风机会,也要整顿作风,杀杀赌博歪风。”
舒络笑道:“以前整过多次了,我见哩多了。现在国家局势稳定,也不可能再来一次文化大革命。整顿也只是动动皮毛,过不了实哩。不过是学习学习,写写笔记、心得体会,制定整改措施,最后是总结成绩,查出了多少问题,整改了多少,还有多少正在整改,结束!有哩大干部笔都不用动,秘书代劳。不过是浪费点儿纸张,不是有句顺口溜嘛,忘了前头几句是啥,最后一句是‘救活印刷厂’。”两人都笑了起来。
舒络:“你白笑,你应该更清楚,书记、镇长哩笔记一套东西,他们写过木有,不都是舒新你俩弄哩。我看历次学习,谁学哩最透,办公室哩秘书们。”
俩人着,到了政府,舒络小跑到了杨书记办公室,诚恳地:“杨书记,刚才我到外面有点事儿,晚回来一会儿。”
杨书记笑了笑,:“木事儿。”
舒络一愣,:“那我出去了。”
杨书记又叫住了他,:“你知不知道张金银跟乌省长是啥关系?有人问呢,我也不知道。想着你是这儿老人手,家又是这儿哩,你知道老底儿。”
舒络笑道:“确实他俩在文革中是战友。”
杨书记笑道:“知道了。”完低头看报纸。
舒络见问得奇怪,见杨书记一副送的模样,就出去了。
舒络受了这次教训,只得把牌瘾暂时压下去。一天下午,见杨书记坐车回县城,就立即喊了臧天城、贾天生、鲁望岳几个人到他办公室打麻将。杨弈清吃罢晚饭,又坐车回到了梓圩,到了政府门外面,不让小车进政府院子,自己偷偷地溜进了政府。见舒络办公室里的灯亮着,门关着,悄悄到了窗户下面,听见里面舒络几个人在打牌,抬脚想把门撞开,又缩了回去,悄悄出了政府大门,坐上了小车,用手机给潘高志打了个电话,:“我是群众,给派出所举报,有人在舒书记屋里聚众赌博,派人把他抓走。”
潘高志听出了是杨书记的声音,也装做没听出来,:“好,我现在就去。”
杨弈清回了武莜。潘高志把舒络几个人弄到派出所,问了笔录,关了一夜,第二天就放了出来。杨弈清第二天只当不知道,依然上班,见了舒络几个人热情打招呼。舒络几个人合计来,合计去,一致认定是杨弈清揭发的,虽心里不得劲,也没办法,舒络给那几个人:“只知道杨书记搁领导们跟前有一套子,听在以前那个乡里干时候,有一次给送煤球哩给书记送煤球,他恰好也在,就帮忙搬煤球,弄得一身黑。”
臧天城:“煤球用他搬?那不是搁煤球价钱里头含着哩吗!”
舒络哈哈一笑,:“表现呀!搬完煤球,书记要去买面,他争着去买,又背上楼。结果回家时候下了雨,脸上雨淋得黑一块、白一块,街上人都想着是要饭哩。”
几个人一齐笑了起来。此后,舒络打牌除了星期天之外,再也不敢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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