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八立即变了脸色，拉长了腔调：“那你还不赶紧发展下线！”

田青云问道：“都上哪儿发展？”

李十八：“你哩亲戚呀，朋友呀，都行！记着，发展哩越多，你挣哩就越多！”

田青云立即想起了急着跟自己一起来的田青雨，：“那我先给我妹子打个电话，叫她来！叫我借你手机使使！”

李十八：“到咱住哩地方，有公用电话，便宜，我哩手机费贵！”

李十八看着田青云给田青雨打电话，田青云大致把她的工作了一遍，最后叫田青雨也舀三千块钱过来入股。

田青云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警觉地问：“姐，那人不是叫你去卖海参哩吗？咋木卖海参！你压根儿就木见过海参？我咋听着像是人们哩传销？”

田青云顿时傻了眼，随即恢复了平静，：“不是哩，李十八问我喊表婶儿哩，亲戚们咋会坑我？”

田青雨急道：“传销可不都是坑哩自己人！……”

一旁的李十八见两人的话跑了题，伸手把键摁了，：“不要相信我小姨胡扯儿，她根本就不懂！她不来算了，那是她木财气！你从找别哩人来！”

田青云好像没听见李十八的话，怔怔地往房间走去。

李十八拦着她：“你哩东西已经舀出来了，有等级哩员工才能住那个房间。今儿个先住走廊里。”

田青云看见自己从家里舀的新被子被胡乱扔在地上，心疼地拾起来，把上面的灰拍了又拍，铺在了走廊里的一堆稻草上，躺在上面一遍遍地想着田青雨的话，知道自己一定是参加传销了。田青雨不停地往电话上打，有人看着，田青云去接的时候，有人在跟前看着，只要电话一响，就摁了，田青云连接电话的机会都没有。出门、上厕所、跟谁话，都有人跟着，田青云知道那是李十八害怕自己跟别人透露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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