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黎耕想着肯定是昨晚的事儿,一边磨磨蹭蹭地走着,一边想着该怎样应对,可直到了潘高志的办公室,还没有想起应对词,只好推开门,想问潘局长叫他来干啥,却见潘高志寒着脸低着头在写些什么。
郭黎耕不敢打搅,只得默默地坐了下来。
潘高志头都不抬,又写了有一会儿,郭黎耕又想问,可看见潘高志阴沉着脸一声不吭的样子,又不敢问。
郭黎耕只听见潘高志笔“沙沙”的声音,潘高志足足低了半个小时的头,才抬起头,看着郭黎耕,阴阳怪气地:“小郭儿,工作很认真嘛。”
郭黎耕听了潘高志话的语气,立即觉得工作认真应该在人类所有恶劣的品质里面排第一位,就:“我刚参加工作木多长时间,好些还得问同志们学习,还不行。”
潘高志:“我哩不是这个意思。”
郭黎耕觉得两人的对话好像不在一条线上,只得:“哦。”
潘高志笑道:“在我们现在这个官场上,你不仅仅是把自己本职工作干好,更更重要哩是你要学会领会领导哩意图,把领导交办哩工作干好,这样才会有前途,叫外人看起来我们是紧密团结在一起地。要是办不好领导交办哩任务,就是不跟上级保持一致,就是不和谐,就是违背了下级服从上级哩组织原则。”
郭黎耕茫然地问道:“无论对错?”
潘高志的鼻子发出了一个字符——“哼”。
郭黎耕:“哦。”
潘高志把郭黎耕的“哦”当成了听懂了前面他的话,脸上的笑容回归到正常状态,:“这就对了,年轻人脑子眼儿就是活泛,前途无量昨晚哩事儿,你不用管了,我给交警上安排了,交警勘察了现场,是醉酒驾驶后出哩车祸。”
郭黎耕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知道再跟潘高志辩证下去,只会让事情更糟,就起身:“我知道了,以后这件案子我不用再管了。”
潘高志拍着郭黎耕的肩头:“好啦,快回到你工作岗位上去吧,搞好你哩本职工作,等有了机会,先到乡里当个所长,慢慢儿进步儿。”
郭黎耕知道这是潘高志给自己摆的阵,道:“好,多谢潘局长费心。”完,走了出去。
郭黎耕回到了办公室,把潘高志的话从头想了一遍,认定潘高志的意思肯定是王国胜的意思,自己不按照潘高志的话办,继续把这个案件深查下去的话,势必会把武莜的高层人物牵扯进来,可是不查的话,想起了胡明柏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怜惜,想起这个戴着一顶几乎武莜县城人尽皆知的鸀帽子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到了阴间,也会遭鬼笑话的,又想起了那个深夜骑摩托的人的话,想那人既是深夜骑着摩托,明住的地方应该不远,只要找到了那个直接目击证人,对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肯定会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尽管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可听话的口音应该是五十多的样子,摩托的型号尽管是黑夜看不清楚,但基本可以断定是120型的,摩托是往西跑的,现从西面开始查想到了这个,郭黎耕下决心一定要把事儿查明白,把这帮人的丑恶面目都揭露出来,公之于众。
柳承恩哭着给胡明运打了个电话,:“你哥出车祸了,快来。”
胡明运赶到了现场,柳承恩已经坐在哥哥的尸体旁边哭着,警察给他介绍了出事儿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