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纳兰静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一点都没有惊讶一般,“估摸着过不了几日,这暗卫怕全数都被换掉了!”纳兰静随口说了一句,面上没有什么变化!
“小姐,您早就知晓了?”秋月微微的挑了挑眉,到底是有些个惊讶的,不过想想也是,怪不得前些个日子,纳兰静中是不愿意回来,原是早就明白这暗卫中有不少的细作,怪不得这王府出了那么大的事,流翠都能撑起开,原来里头早就藏了旁人的人,怕是故意要等纳兰静回府!
秋月越想越紧张,这暗卫原都是她掌管,流翠定然不知晓,这么些日子能活命也是不易,“小姐,既然您知道,您为何还回来!”秋月有些个着急,这些人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纳兰静没有功夫,这回来无疑是在送死啊!
“不回来,他们又怎会安心?”纳兰静浅浅的一笑,仿佛根本不担忧自己的处境,倒是秋月再着急也拧不过纳兰静!
“去将这焚香换了去,莫不得到了明日我们都醒不来了!”纳兰静调笑的说了一声,却是让秋月的心又提了出来,听纳兰静这么说这焚香定是被人动了手脚,秋月越想越害怕,可偏生纳兰静说一不二,根本没有可能改变主意!
到了晚膳的时候,下头人禀报是纳兰轩过来了,秋月的心到底是有些个欢喜的,许是纳兰静今日走的急,纳兰轩猜到了什么,估摸着要接纳兰静回纳兰府去的吧!
“哥哥,怎这么晚过来了?”瞧着纳兰轩走进来,纳兰静只是笑了笑,还让人特意添了一副碗筷,大有要留纳兰轩用膳的意思!
“静儿,随我回府去!”纳兰轩不悦的皱着眉头,今日回去后听雨儿那般说,他不由的暗骂纳兰静胡闹,他知道纳兰静这么做是为何什么,可是他是自私的,大庸江山如何,旁人生死与自己何干,自己的妹妹才是自己最宝贵的!
“哥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你要知道,这大庸出了事,天下便再无安全的地方,哥哥,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也请你相信我,我从来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情,若你真的心疼我,就帮我照顾好嫂嫂便可!”纳兰静抬头,无比认真的瞧着纳兰轩!
“不行,她我亦我保护,我的妹妹我亦不会放弃!”纳兰轩说着便走了几步,便要拉着纳兰静离开!
“哥哥,又何必呢,你心中比我还清楚,莫让我生气!”纳兰静脸上挂着些许的笑意,若是从外头瞧去,倒相似这兄妹俩在玩笑罢了,纳兰静微微的垂下眼,袖中的银针飞出,狠狠的扎在纳兰轩的手上,纳兰轩吃痛不由的松开了手!
“静儿?”纳兰轩似乎有些个不敢置信的瞧着纳兰静,便是连手上传来的痛意也顾不得了!
“秋月送哥哥回去!”纳兰静沉着声音,微微的转过头去,便是不愿意再与纳兰轩多言!
纳兰轩瞧着纳兰静这般的样子,便是知晓今日断然是带不走纳兰静,只得一个人叹了一口气!
秋月将纳兰轩送出去,进来的时候便瞧着纳兰静也不做声,自顾自的用膳,旁边依旧没有站一个伺候的人,“小姐,您这是何苦呢?”秋月叹了一口气,只是她心中隐隐的猜想,纳兰静这般费力的想要守住大庸江山,或许是因为他!
“不这么做又如何,既然进来了,便休想那般轻易的离开,若是我真跟着哥哥离去,怕是连哥哥也休想平安的出府!”纳兰静的声音很轻,却是让人听不出这话里的喜怒来!
到了夜里的时候,纳兰静原是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可秋月终归是不放心,便守在纳兰静的床前,夜越发的深了,纳兰静因为在那悬崖下呆了五年,耳力好的很,夜里外头传了的低吼声,哀鸣声,打斗声,却都没有逃过纳兰静的耳朵!
秋月是习武之人,自然也是听的清楚,若是被纳兰静拉着,她早就冲了出去,她的心绷的紧紧的,这种感觉却是难受的紧,明知道有人在外头残害自己的人,可却无能无力!纳兰静不让她动,到底是为了秋月的安全,那些人极为的凶残,秋月若是过去,不过是送死罢了!
夜终于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可是她们的心却是沉的紧,仿佛这夜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终于挨到了天亮,纳兰静与秋月醒来,外头的天气一片的晴好,只是她们眼下都落了一片的乌青,一瞧便是昨夜没有睡好!
“小姐可提来了?”流翠怕纳兰静不适应,虽然她现在主要是掌管整个王府,可是今儿早还是亲自端来了谁,伺候纳兰静梳洗,“小姐与秋月怎地眼下一片乌青,莫不是昨夜没有睡好?”流翠一边说着,一边将帕子摆好交给纳兰静!
“许是好久没有回来,有些个认床!”纳兰静随口应了声,将脸面洗干净,便坐在铜镜前,由得流翠为她梳鬓!
“流翠,昨夜你可听见了什么?”秋月阴沉着脸,终于还是忍不住,随口问了一声!
听到秋月的问话,流翠的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可是还是强装镇定的笑了一笑,“昨日许是因为小姐回府,心中倒是踏实了不少,难得睡了个好觉!”流翠仿佛没有听明白秋月问话的意思,自顾自的回答!
秋月的心猛的一沉,这些日子她是瞧的清楚,纳兰静对流翠并没有以往的热络,便是吩咐事,有些也是刻意回避流翠,她原是没有多想的,可是昨夜越想越觉得奇怪,流翠何等的聪明,若是府中出了那么大的变化,她如何能不知晓,自己这般的问,其实是想让人将知晓的主动告诉纳兰静,秋月到底与她也算得上亲近,终究不愿意她落得个不忠的下场!
流翠轻轻的为纳兰静梳着发丝,良久她长长的叹了一声,“今日这厨房买了不少的菜回来,若是在平日能吃三日,可今日却是只用了一顿,外头的丫头似乎也便少了,便是连侍卫也面生的紧!”流翠似乎有些个纠结,可终于说了出来!
纳兰静只是点了点头,这两个丫头的心思纳兰静是知晓的,到底秋月是个忠心的,只是若流翠真的存的旁的心思,秋也这丫头这般的问话也不过只会打草惊蛇罢了,不过纳兰静倒并不打算阻止,倒是秋月,听到了流翠这般的回答,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禀王妃,庆国公着人送来的请柬!”纳兰静刚梳洗完,便是有下头的人禀了上来,纳兰静结果请柬,瞧着外头倒是精致的很,那滚烫的金子,倒也有几分的贵气,她缓缓的打开,原是庆国公三日后大寿!
纳兰静瞧完便随手放在了一旁,吩咐流翠去库房挑样礼物给庆国公备下!心中却也只是挂念纳兰轩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准备妥当!
这三日说长也不长,不过是眨眼间便到了,纳兰静过来的时候,庆国公府外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了,不过想想却也是极为的正常,这现在宠妃同贵妃是出自庆国公府,大庸掌权的太皇太后也是出自庆国公府,这众人自然是都要过来的!
不过纳兰静到底身份尊贵,她下了马车便是由庆国公亲自在外头迎着,到了里头,庆国公才出去招呼旁的客人,纳兰静让流翠与秋月扶着,只是随处的走走,这庆国公府到也不差,四周也能称的上富丽堂皇!
“没想到逍遥王妃也过来了!”纳兰静不过是想随意的走走,倒是被右相瞧见了,他赶紧的走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几分的嘲笑!
“相爷都过来了,本王妃又岂有不来之礼?”纳兰静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即便是女流之辈,可面对百官之首,那气势却也不是谁能压倒的!
“想想也是,这般的场合,定少不得王妃娘娘过来凑热闹!”右相一笑,面上更是别有用意!
“相爷不也是一样?”纳兰静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盯着右相瞧,倒是别的官员,瞧着纳兰静进府,右相便走了过来,还以为有什么好戏瞧,却没有想到两人倒像是打哑谜一般,没说了几句,便都散开了去!
这过寿也极为的喜庆,不过也少不得听听曲,然后听庆国公说些个感谢的话,然后众位晚辈再献礼,却也拼个谁的礼物最为的用心,精致!
不过众人刚坐下,外头便传来宦者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太皇太后娘娘驾到,同贵妃娘娘到,贤妃娘娘到!”
听到这声音,众人赶紧的起身迎了出去,不过纳兰静却是有些个没有想到,这皇帝同贵妃,太皇太后过来倒也情有可原,倒是韵宁,不知她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太皇太后应着众人膜拜的声音坐在了主位上,而皇帝与同贵妃坐在一旁,韵宁与纳兰静却是与女眷坐在一起!
“庆国公与江山社稷有功,今日庆国公大寿,朕亲题一匾赐予庆国公!”剑少峰一脸的笑意,他微微的摆了摆手,便有宫人将早就镶好的匾抬了过来,“庆国公还不赶紧瞧瞧?”剑少峰指了指那匾,示意庆国公赶紧将上头的红布取下!
庆国公自然赶紧的皆了下来,却没想到那匾上却镶嵌着四个大字,与天同寿,在场的人脸色均变了变,什么人才能称之为与天同寿,那可是皇帝,是万岁啊,如今他一个小小的国公,如何能受的起!
可偏生皇帝赐下的东西,又不能推迟,庆国公只好硬着头皮低头谢恩,不过瞧剑少峰的样子,似乎极为的满意,似乎不觉得此事有什么不妥!
“祖父,这是蓉儿的心意!”庆国公额头微微的渗出些个汗来,刚命人将这匾给抬了下去,这莫大的殊荣,他可是承受不得的啊,这厢同贵妃便从摆了摆手,将自己的礼物赠了过去!
庆国公赶紧的接了过来,一瞧那盒子倒是精致的很,他轻轻的打开,突然间,即便是青天白日也难掩它的光芒,在阳光在照耀下显的越发的夺目,“这百转如意珠祖父可喜欢?”同贵妃瞧着众人惊讶的眼神,面上带着几分的得意,这如意珠做工繁琐,耗费了不少的人力才做出来的,自然是美丽无比!
“臣多谢同贵妃娘娘!”庆国公赶紧的跪下来谢恩!
“祖父您这是做什么!”同贵妃的面上有几分的不悦,这庆国公素来疼爱她,这会儿却当着众人的面,让他与自己叩头,同贵妃的心里到底是有些个不好受的!
“同贵妃娘娘,君臣之礼不可废!”庆国公生怕同贵妃再说起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来,虽然不和礼数,却不由的出言提醒,不过瞧着同贵妃虽然不悦,却没有再多做纠缠,庆国公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让人将这如意珠给放在一旁!
“素闻贤妃心思玲珑,想来贤妃的寿礼必稀罕的紧!”同贵妃不悦的冷哼一声,却是将目光放在了韵宁的身上,心中却也有几分的不悦,毕竟这庆国公大寿与韵宁何干,她如何还在祝寿,分明是别有用心!
韵宁倒也不恼,让人春香将东西呈了过去,“本宫也没有什么好送的,便做了这副画,祝庆国公寿比南山不老松!”韵宁的声音很轻,却是带着几分的文雅,倒是显得同贵妃有些个失礼!
众人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倒是想瞧瞧,这韵宁灵巧心思会做出怎般的画来,当那画全数打开的时候,众人倒没觉得有多么的新奇,不过细细的瞧出,那大大的寿字竟然是用松枝沾成,虽比不得同贵妃的金贵,却也能称的上巧了!
“微臣多谢贤妃娘娘!”庆国公赶紧的行了个礼,其实若是平心而论,他更是喜欢韵宁的这一副寿,不过到底同贵妃的面不可驳,他倒没显出几分的欣喜来!
“贤妃可真是有心!”同贵妃冷哼了一声,心中却是有些个不屑的,觉得韵宁小气的很,不过是一些个烂树枝,还好意思在人家的寿宴的摆出来!真真的脸面极厚!
“多谢同贵妃夸奖,不过嫔妾比同贵妃而言可到底是差了很多,这如意珠可是名贵的很,且不说它本身的价值,单就打造如意珠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宫里头的宫人可是七日不眠不休赶制出来的!”韵宁微微的点头,听上去是在赞颂同贵妃,可话却是让人觉得别扭的很!
“这不过都是本宫应该做的!”同贵妃冷哼一声,她不过是被庆国公宠大的丫头,心中没那么多的心思,听着韵宁的话似乎有些个不对,却没有察觉出哪里有不妥的地方!
“那是自然,同贵妃娘娘孝心可嘉,不过是累死了一些个宫人,不过嫔妾想,她们知晓同贵妃一片孝心,想来去也高兴!”韵宁一笑,说的极为的缓慢,却是让众人都听的清楚!
“你!”同贵妃抬手指着韵宁,这会儿即便是再愚钝的人也该清楚韵宁的意思,她的面憋的通红,可却没有寻到合适的词语来反驳她!
“够了,贤妃你该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过是死了些个奴才,如何还能在这寿宴之上提醒,别说是这些个奴才,即便是用整个大庸交换,也比不得同贵妃的一个笑颜!”剑少峰不悦的斥喝了一声韵宁,不过他这些个话不但不能压下此事来,大有一股火上浇油的意味!
韵宁低头不悦,却是让众人朝臣面上都不悦的紧,心中不由的暗骂同贵妃是个祸水,若是一日不除同贵妃,怕是这大庸一日都不得安宁!
太皇太后面上却是沉的厉害,不过终究是碍于这庆国公的寿宴,压制着自己的心绪,不让自己发作!
不过同贵妃倒没有这份自知,只是觉得剑少峰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为了自己叱喝韵宁,心中便像蜜一样的甜,她微微的抬头,面上似乎还有几分的红晕,不过眼神却是落在了纳兰静的身上,“想来逍遥王妃的礼物也极为特别的很!”同贵妃一笑,极尽媚态,这会儿在众人眼里,却是恶心的紧,恨不得上去杀了这个祸水!
纳兰静浅浅的一笑,她便是知晓这个同贵妃可是不安分的很,纳兰静摆了摆手让流翠端了过去,“本王妃也祝庆国公福如东海!”
庆国公赶紧的低头谢礼,流翠将礼物交到了庆国公的手上,庆国公赶紧的双手接过,虽然现在说的好听,仿佛真是在送礼,可是这皇室的人,都是该用赐一字,都得要庆国公无比虔诚的接到手中,庆国公缓缓的打开,里头倒是放着血色珊瑚,虽然没有特意的装扮,不过却也挑不出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