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月影悄悄蒙上了窗棂,那凄冷的山风不断在空空的徘徊,似是在不停的寻觅着什么。
丁逸独坐在守静堂中,望着当空中那凄然的白月,仍是被体内的寒意刺激的有些微微颤抖,刚才石大川来过,他告诉丁逸,林月瑛已无大碍,正在紫竹峰中闭关修养。
可却听石大川说,紫竹峰座越紫箐师叔,自从那烈风川回来之后,脸色便一直不大好看,更是大雷霆,说再也不让林月瑛出山采药了。
他明白,林月瑛自小在紫竹峰中深得越紫箐的宠爱,如今林月瑛竟出了如此的事端,更是险些丧了性命,越紫箐早已是后怕的不得了,一气之下想必便将所有的都怪在自己的身上,“今后怕是也难以见到林师姐了!”
丁逸心中布满惆怅,可山洞中那一幕幕却不断在他脑海中盘旋,回忆起林月瑛那一句未曾说完的话,他迷茫了……
便在此时,他忽然感到腹内一阵异样的绞痛,这才想起那时吞下的那条黑虫来。
“也不知道那虫子究竟是个什么名堂?”丁逸心中想着,却感到腹内的绞痛越来越重,似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丹腹中一下下用针刺着他的内脏。
这刺痛实难忍受,丁逸忍不住一头倒在石炕上,霎时间汗如雨下,身上的衣衫也湿透了,又加上那时在山洞中身受寒意侵蚀尚未痊愈,一时间痛苦万分。
漆黑的夜一片寂静,万籁俱寝,就连那成片的苍松翠柏也似睡着了,一阵安静,可在这夜深人静之时却有谁能知道,此刻正有一个少年好似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一般在孤独的舔着自己伤口。
那一双充满倔强和绝不屈服的眼神正与天空中的寒月交相辉映,此情此景却是那样的凄凉。
蓦然,胸前的那颗灵珠绽放出一片柔柔的光芒,一股清爽怡人的气息缓缓透过丁逸的皮肤渡入他的体内。
这股气息一经入体便同他体内的九转天龙心法汇聚一处,如同迅猛的洪流,顺着他周身的血脉直冲他丹腹深处,立刻那剧烈的绞痛便渐渐的消失了,随后也再无动静。
丁逸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擦去了额上的冷汗,大口的喘息着,却感到体内的九转天龙心法似乎较先前又浑厚了些许,一来也许有那灵珠的气息相伴,二来九转天龙心法乃是仙家至阳之刚之气,正与那邪秽毒物是天生克星,一时似乎也被激起了浩然正气,这才忽然变得浑厚许多。
丁逸终于静下心来,忙自打坐调息,将体内的气息默默运转一周天,吐纳一阵,这才完全恢复了平静。
他心中一动,不由走下石炕,推开了房门,迎着那凄凉的山风,眼望在月色中朦胧挺拔的紫竹峰,山峰上似有灯光点点,那一双深邃的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不悔,不禁暗暗低语道:“林师姐现在也一定平安无事了吧!”
…………
一夜未眠,丁逸红着眼圈独自坐在守静堂前,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那片壮丽树海,出神的凝望着,整整一晚他的心中都不断的在思考着一个问题,灵蛊仙的话他仍是记忆犹新,如果凶手果真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的话,那么这个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的家伙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仅仅就是为了喜欢杀人?
千缕万绪使得他心中烦乱不堪,不过有一点他却十分坚定,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有朝一日自己一定要再次找到灵蛊仙用他的性命来告慰柳正南夫妇的在天之灵,并寻到真正的凶手,让他为自己所犯下的滔天大罪而付出代价。
蓦然间一阵清风拂过他的脸颊,只觉眼前一闪,两个人影便出现在自己面前。
看到一位中年老者正自负手而立,面色一片严峻,那一双炯炯有神的苍目正如同两把利剑直刺向自己的心中。
却见苏星河正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而他的身后却是石大川紧急跟随,当石大川看到丁逸的目光时,那一张憨厚粗犷的脸面顿时向丁逸挤眉弄眼,好像是在对自己使着什么眼色。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苏星河面无表情,向着丁逸传来冷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