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舒雅的脸上阴晴不定,她在疑惑为什么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的事情了若指掌,而看他的样子,的确不像是同自己一样,猫到了这个别墅里准备找人下手捞钱的。
“同行?不像。”
“公安?也不像。”
赵文饶有兴趣的看着冯舒雅在猜测自己的来历,停了一会,干脆换了一个音乐频道,听着咏叹调《今夜无人入睡》,眼睛斜着冯舒雅睡衣下玲珑的身子。
冯舒雅终于说:“我恨谁不重要,你就说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赵文摇头说:“不,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这样,咱们才能继续下面的谈话和合作。”
“是合作。”
冯舒雅不知赵文强调和自己合作的意思是什么,但是这会赵文明显的吊起了她的好奇心。
赵文再次的问:“你在赣南,最恨的人是谁?”
冯舒雅终于说到:“好吧,既然你非得如此,其实你明白,我恨的人,就是陈宜宾,赣南省公安厅厅长,这下,你满意了吧?”
“为什么呢?”
赵文笑笑的说:“凡事都有因,有因就有果,说一下,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冯舒雅盯着赵文,赵文笑:“这套房子是我的,你不用担心房主回来让我们难堪,你只管说你的,我在听。”
“只不过,我很久没来住,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这个,希望你原谅。”
冯舒雅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反正我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秘密,权当是给你再讲一下我的故事吧。
事情还要从十年前说起。
冯舒雅的父亲叫冯喆,十年前,从事着药品经营的生意,为人比较精明,生意也就做的还行,一家人生活过的红红火火。
冯舒雅还有一个弟弟。比冯舒雅小八岁,冯喆出事的那年,冯舒雅十岁,他弟弟冯玉林才两岁。
冯喆当时用互联网发布了销售枸橼酸芬太尼注射液的广告。
枸橼酸芬太尼注射液是国家管制的麻醉药品,身体依赖性和精神依赖性强,具有成瘾性,广泛来说。属于毒品一类,但是它没有明确列入《麻醉药品品种目录》,所以,就介于麻醉品和非麻醉品的中间,有一些人就利用这个空子来挣钱,当做是一般的药品来买卖。谋求利益。
而冯舒雅的父亲冯喆,则也是在钻了这个法律空子,只不过,他和一般人不一样,别人少量的买卖是为了自己的吸食。而他,则是为了倒卖。挣钱。”
冯舒雅看着赵文说:“你还没对我说,你叫什么?难道,这个要保密?”
赵文又笑:“你先说完,我就会告诉你。”
冯舒雅就接着说:“我父亲在互联网上发布收购枸橼酸芬太尼注射液比不是为了私自转售给单个的个人、当做毒品使用的,他是为了给一些偏远地区的小医院收集,或者是卖给了一些小的医药商店,还有持有医师资格的行医人,转手套取些利润就是了。
我父亲通过从私人手里收购这些药品,当然,这些药的来历都是从大医院里流通出来的,这个,你应该明白,有些药物,在市面上买不到,小医院,也找不到。
我父亲通过一定的渠道获得了枸橼酸芬太尼注射液然后,再通过互联网、qq群等形式发布,然后采用快递送货、银行结算等方式,将药品销售给各地的需要者。
有需求,就有买卖,从目的来说,我父亲经手这些药品,并不是为了私人使用或者是直接的卖给少量的个人,供他们吸食上瘾用的,而是成为了一些偏远小医院的乡村医生的供货商。
可是,陈宜宾就认为,我父亲是在贩毒。”
“你了解陈宜宾吗?”
赵文摇头说:“不了解,怎么,你很了解他?”
冯舒雅说:“陈宜宾,男,五十六岁,七十年代在赣南市红*旗开关厂工作,后来参*军,在二*炮某研究所服役,七八年的时候,复*员,分配到了赣南市公安局朝阳区分局刑警队工作,后任刑警队副队长,队长、乃至于朝阳区分局副局长、局长、朝阳区区委政法委副书记。
直到十年前,陈宜宾当了赣南市公安局副局长、党委委员,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父亲做药品生意的事情被陈宜宾当做典型抓住,这事当年很轰动,因此陈宜宾成为了赣南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党委委员,而我父亲,则被以贩毒罪,判处了无期徒刑,并且处以罚金二十万。”